:“你俩拌嘴啦?”
程则奕闻言顿了几秒,看了眼东园的方向,而后忽然看向珅伯道了声:“请您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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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边的芭蕉依旧油绿,池子里的锦鲤见有人来便都聚集了过来,于辞随手揪了手边的一株芭蕉,将叶子摘碎了丢进池子里。
小鱼也不挑食,争相将叶子吃了,在她准备丢第二片时,珅伯忽然站在门边叫了她一声:“小辞!”
她抬头看过去,“怎么了珅伯?”
珅伯笑了声:“我昨儿将腿摔了,今儿爬不了楼,前两天去则奕房里拿了套青釉瓷的茶具,今儿用完了打算还回去,正好你回来了,你看能不能帮珅伯送过去?”
一听珅伯腿摔了,于辞赶紧起身走过去,一脸担忧,“您有没有事儿啊,去医院看过没有啊?”
见小丫头这般担忧珅伯心里也一阵暖意,笑呵呵摆了摆手,“没事儿,大夫说养养就好了,就是这两天爬不了楼,也走不了长路。”
于辞叹了声:“您啊,一把年纪了就歇着呗,让别的家丁来做嘛!”
珅伯呵呵笑,“好好好,知道了。”
于辞瞧了他一眼,“我帮您送,茶具在哪儿呢?”
珅伯赶忙指了指身后的石桌,“那儿呢!我这腿,捧个东西走路也费劲。”
于辞走过去将茶案端了起来。
古青瓷的,捧在手里的确有些分量,“您回去歇着吧,我去送。”
说完,就捧着茶案转身走了。
珅伯在身后看了她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介意
到揽月楼时于辞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平日程则奕不在的时候她是不会轻易进他房间的。
在门外顿了几秒,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尽管他不在,家里还是每日都会安排家丁来打扫,所以看起来依旧是一尘不染。
走到摆放茶距的橱柜前,将茶案放下,打开柜门,依次将茶具放进去。
临出门前,微微侧头看了眼门边的衣架,而后顿了一下。
上面撑挂着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
有些疑惑地拧了拧眉,他的衣服每天珅伯都会打理好的,他不住在在家里,这里怎么还挂了件外套。
而后转念一想,珅伯这两天腿不好,可能前两天他回来过,珅伯也爬不了楼,就没收走。
犹豫了片刻,还是提着衣撑将西服从衣架上拿了下来,看了眼卧室的方向,隔帘垂放着。
走过去,单手掀开隔帘,打算将外套挂去里面的衣橱。
而后就倏地一愣,卧房内窗帘都拉着,帘布厚重,四周黑漆漆的,但床头的那盏欧式宫廷灯却开着,程则奕坐在床榻边,穿着一件深灰色衬衫,领带依旧系着,两手扶在腿上,抬眸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看了眼手上的外套,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穿回来了。
滞怔了片刻,才愣愣看看过去,“你——你怎么回来了?”
程则奕看了她半晌,低低道了声:“过来。”
于辞懵了一下,双脚缓慢地挪了过去,“怎——怎么了?”
“今天为什么生气?”他抬眸看她。
于辞愣了一下,低眸看向他。
四下黑暗,只有宫廷台灯晕黄的暖光,他微仰着头,神色平缓,但却有些严肃。
于辞抿着唇默了默,“没有。”
话音刚落,胳膊就忽然被握住,他腕部稍稍用力,将她带坐到了他的腿上。
于辞骤然紧绷了一下身体,距离拉近,他的气息忽然顷刻之间侵袭鼻腔,也结束了他仰头她低头的费劲姿势。
可她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坐在他腿上的屁股上面。
僵着背脊,眨了眨眼睛,感觉整个人被定住了一般,一点都不敢动。
“为什么生气?”程则奕看着她复又问了第二遍。
于辞“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才敢微微偏过头看向他,在看到他脸上严肃的神情后,微微垂了垂眼睫,“对不起。”
低低的一声,满含愧疚。
程则奕怔了一下,看了眼姑娘低垂的眼睫下隐隐闪着的泪光,微微叹了声,缓缓靠过去吻了她的太阳穴一下。
声音又柔了几度,“为什么要道歉,嗯?”
于辞只觉得鼻腔发酸,“我不该无理取闹的,我只是——”说着忽然抬起眼眸看向他,在触及到他的目光后,话骤然停在了嘴边。
对啊,她到底在不开心什么呢?
最后他还得中途回来,明明那么忙,她还给他添乱。
小心翼翼地瞄了眼他的表情,“你——是生气了吗?”
程则奕看了她片刻,十分坦荡地承认:“嗯。”
于辞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居然会承认,“那你——为什么生气?”
他的眼眸停留在她的眼底,情绪坦率直白,“为什么看见我要走?”
于辞看着他,顿了会儿,微微低下眼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