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贺京来撑伞,不让一滴雨落到他身上。
谢未雨太霸道了,江敦也很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余光瞥向节目组在主厅的实时屏幕,上面滚动着宿舍楼里选手的画面。
一张熟悉的面孔扫过,激起他浑身的鸡皮疙瘩。
“那……”江敦忽然不知道怎么说,柏文信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万一小谢会回来呢。”
谢未雨都是江敦看着火化的,可能吗?
江敦忽然觉得凉飕飕的。
他攥住柏文信的手腕,“你家小孩最近爱听鬼故事?”
柏文信摇头:“爱听这些的不是小谢吗?”
贺京来的助理来找他,递上他的工作手机,一身西装的男人阔步离开,香水都一如往昔。
他太恋旧了,所以不会爱上新人,只会爱上成为新人的旧人。
江敦:“你们到底在盘算什么?”
他之前就不聪明,四个人打牌总输给谢未雨,就算分成两组,柏文信也带不动他。
柏文信也不好说,毕竟贺京来没有给他肯定的答案,只能摇头,“你以后就知道了。”
“对了,和选手住在一起客气一点,别吓坏小朋友。”
贺京来接了个工作电话后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去了安排好的宿舍。
现场也贴着「已进入直播区域」的字样,助理不会跟他走到这边。
覆盆岛的管理部门早就和节目组完成对接,安保巡逻都是最高级别的。
只是贺京来依然有录制综艺之外的工作,他习惯了面无表情,踩在柔软的长廊地毯,原本打闹的选手纷纷噤声。
画面非常……
「这什么教导主任巡查啊!我都害怕了!」
「看了none以前的现场,贺京来以前也没这么可怕啊,果然一入豪门深似海。」
「这镜头,节目组拍mv吗?」
「我怎么记得这里好多刺头,为什么这时候都和鹌鹑一样?」
「二代乐队top,真的算大前辈了,比none还前辈的就是我们爸妈那一代的……」
「一想到樊哥这么大高个要住最小的房间……还好不是上下铺。」
分到最小房间的谢未雨行李还在贺星楼那边。
队长尽职尽责,拎着他的行李包下来,正好碰见走来的制作人小叔。
电梯内的镜头和电梯外走廊的镜头同步切换,观众都和看电影一样。
贺星楼腿都要吓软了,“小……”
身边的主唱快他一步,喊了声小叔。
「关系实在太乱了啊啊啊!」
「贺星楼不说话还能装几分成熟,结果在长辈面前……算了」
「粉过的乐队都成了小孩口中的爹系。」
谢未雨拿走贺星楼手上自己的行李包,给队长选了楼层,毫不留情地关上电梯,“训练见,我先去宿舍了。”
贺星楼:“诶!岑末雨!我不能和小叔聊两句吗?你怎么回事!”
电梯上行到顶层,谢未雨把自己的行李包递给贺京来,另一个人也很疑惑,“怎么了?”
谢未雨:“不是长辈该做的事吗?我第一次住宿舍。”
「你以为是大学开学吗?不对啊这小子是在国外上的学。」
「他实在太理所当然了,我还思考了好几秒。」
「什么身份!还让我们樊哥接包!」
「不是侄子未婚夫吗……好像说得通。」
谢未雨就站在贺京来面前,笑着看对方。
走廊其他选手默默看热闹,感慨这跳桥生死感悟后的人胆子就是不一样。
“他胆子太大了吧,我都不敢直视贺京来,都是男的也太有压迫感了。”
“岑末雨就是疯子,你敢上网讨债吗?难怪付泽宇粉丝那么讨厌他哈哈。”
“我被辜负我顶多写歌骂人,他还没出院穿病号服就组乐队上现场,执行力没话说。”
“他应该是为了报复才这样的吧?”
“疯子,谁能猜到他想什么。”
看贺京来不走也不伸手,谢未雨直接拉起贺京来的手接行李包,绕到一边抱住贺京来的胳膊:“走吧,小叔,我们要睡一个月呢。”
“你确定?”
贺京来面无表情,围观的选手都不敢大声呼吸。
谢未雨耸肩,毫不畏惧对方的冷脸:“好吧,是睡一个月的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啊啊!我都看了!两张床!」
「为什么红温的是我?」
「这人貌美但着实嘴巴恶劣啊,怎么无差别调戏人?」
「贺京来不会打人吧?他没做豪门大佬之前不是和狗仔都动手过?」
不少人屏住了呼吸,被电梯送上去回了套房的贺星楼也在手机看到了这一幕,吓得咽了咽口水,怕主唱好不容易出院又住进去了。
没想到贺京来没有推开凑上来的年轻人,他轻松地拎着谢未雨的行李包,似乎低声和谢未雨说了什么。
愣住的反而是谢未雨,很快他反应过来,又说了什么,贺京来却不回答了。
「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