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够晚了,看得出洗漱也很随意, 不像队长又装酷戴上了假唇钉。
“你当我没睡醒。”谢未雨眯着眼看了看手机, 这才意识到手机换了, 还没加上贺京来的微信。
樊哥故意的还是忘了?
不应该像第一次买手机的时候给他弄好吗?
“贺星楼。”谢未雨忽然喊他全名, 贺星楼一个激灵, 差点没出息地答到, “干、干什么,我又不是责怪你, 谁让你说话这么……”
“也太露骨了,多难为情啊。”
谢未雨查看了短信,也没看到贺京来的留言。
就算看到观众的复盘知道半夜发生了什么, 他还是不高兴, 随意回了一句:“是你太纯情了。”
“你就是蛐蛐我, ”贺星楼也拿他没办法, “我比你大, 你至少要尊重我吧?”
谢未雨和这个世界脱节十二年, 几秒后才明白蛐蛐是什么意思, 哦了一声,“尊重,纯情是很好的品质。”
“不乱搞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 但不要像贺京来那样,太禁……”
这次贺星楼终于捂上了谢未雨的嘴, 他庆幸谢未雨和自己的麦没打开,“你可以嘲笑我是母胎单身,不可以嘲笑我小叔啊。”
真豪门少爷队长看不懂挽救自己乐队水火的主唱动机是什么。
贺星楼压低了声音,“末雨,我小叔很不容易的。”
他和谢未雨靠得很近,近得不远处被人拉来看乐队live的付泽宇压了压眉宇,露出不悦的表情。
比起对方高调表白示爱甚至亲吻过的贺京来,付泽宇更厌恶贺星楼。
乐队和组合一样,最容易朝夕相处。
朝夕相处容易滋生什么,得到过的他再清楚不过。
“我知道。”
贺星楼穿了件套头卫衣,兜里鼓鼓囊囊,戳出一个节目赞助的铜锣烧。
谢未雨正好肚子饿了,抽走说:“我没有嘲笑你,也没有嘲笑他。”
“我就是觉得,很难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谢未雨微微歪头,望着舞台的眼神有几分怀念,“干我们这行的,很容易喜欢上人的,大家都是被情绪催动的。”
贺星楼更毛骨悚然:“你突然这样我真不习惯。”
踩着病房拖鞋的主唱耸肩:“这不是关心你的感情生活吗?”
现在台上的乐队演出效果不错,吉他手单独的solo引起一片呼喊。
他年纪最小,不知道为什么总有老前辈的调调,特别违和。
贺星楼看他弯起的眉眼心里一惊,预判谢未雨似乎又要揶揄自己和送项链的粉丝的关系了,正要抢断话题,主唱撕着铜锣烧包装问:“我们一定要上去吗?”
“有明确说每个队伍都要 pk吧。”
live的舞台和正式的会场不同,场地小,观众席离舞台很近,还能看到不少舞台上的设备。
“你看右边屏幕了吗,滚动的名单,随机抽选的。”
“还有机器判分功能。”
“你昨晚还和我说选好曲子了呢!”贺星楼哀嚎一声,“末雨,你别玩我们啊。”
戴着鸭舌帽的混血主唱和他的队长站在一块,看上去关系很好,很难想象有人加入不久。
贺家人个子都高,贺星楼没有他小叔那么高,穿搭也看得出少爷心性,钟情一些潮牌。
节目组有提供舞台品牌,这样非正式场合选手都随便穿,能看出品位,也有粉丝自发开设账号搬运穿搭。
谢未雨开局病号服,也不太所谓穿什么,撕了半天铜锣烧没拆开,递给贺星楼,“机器懂什么音乐。”
贺星楼没懂他怎么又把铜锣烧递回来了,还要谢未雨直说:“手滑撕不开。”
边上也有其他乐队的成员,那么多人,也不是谁都对谢未雨有好感的。
听到谢未雨这么一句,嘲笑说:“这么大人了,装什么柔弱,包装都要别人打开。”
台上正好是两支乐队轮换的时候,屏幕也有歌手对决,不是谁都必须参加的。
付泽宇站在人群里,默不作声地观察戴着牛仔鸭舌帽的岑末雨。
对方似乎只是随便洗了个脸就出来了,卫衣袖口都有未干的湿痕。
谢未雨微微抬眼,明明没有出声选手个子高,还能带几分居高临下的蔑视,当场呛了回去,“那你帮我开啊。”
他伸手把贺星楼正好撕了口也没打开铜锣烧递给对方,语调一转,似乎是故意恶心人,“这位好心人帮帮装柔弱的我。”
贺星楼:……
你惹他干什么。
都递过来了,对方也不好推开,发现这玩意还真不好打开,四个角撕开居然也没有开口。
谢未雨站在一旁,头跟着台上的鼓点微微晃动,瞥见对方都出汗了,笑了一声,“你和我不是差不多柔……”
一只手伸过来,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