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些上帝视角但没有心声系统。」
“我让高泉把我的体检报告发到你的个人邮箱了。”
贺京来声音沉闷,明明是两床被子, 谢未雨依然被震得心乱如麻。
“我为什么要看你的体检报告,你直接证明给我就好了。”
变成人的鸟从不掩饰自己对贺京来的欲望,“你要是真的身体不好,这里不行那里不行,我也不会离开你。”
海岛的夜晚温度低,室内温度处于刚好的状态。
被子因为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贺京来的手圈住谢未雨的手掌,感受对方温热的存在,“真的吗?”
谢未雨想:果然有问题。
他以前没有长时间离开过贺京来,死后又花了很长的时间兑现回来的机会。
这状态他太清楚了,在这个世界还有专有名词,叫分离焦虑。
从前贺京来是这么说他的。
小鸟占有欲很强,养熟了喜欢撒野,就算是人的形态也喜欢把贺京来当成树杈子。
贺京来写作业他要窝在对方怀里,他们最开始就没有分开睡。
谢阿婆领养小孩是为了有点念想,左右都是邻居,更乐意见洗衣房的小孩有个玩伴。
老年人爱看年轻的蓬勃,看一大一小牵着手从街口走到街尾,看小孩长成大小伙子。
他们太熟了。
熟到亲兄弟都做不到那个份上,家长都没有想过或许会产生另一种感情。
直到谢未雨死,贺京来舅舅家依然不相信他们是相爱的,只以为是感情好。
他们没有无父无母,也没有向长辈许诺。
唯一的见证长辈可能是乐队成立那年死去的谢阿婆。
那是谢未雨第一次直面人类的死亡。
小鸟哭不出来,呆呆坐在一边。
回光返照的老年人气色很好,干枯如橘皮的手握住贺京来和谢未雨的手,叠在一起说:“你们要好好的,互相照顾,互相扶持。”
谢未雨没有说话,当年十九岁的贺京来点头,“我会的。”
谢阿婆让小谢去外边等,又留贺京来说了几句话。
当年谢未雨哪懂什么朝朝暮暮,他就是想得简单,只顾眼前就好了。
他没养过家,想唱歌就唱歌,觉得乐队时髦就组乐队,忙前忙后。
后来柏文信成了中转站,也一起应付大人世界的觥筹交错,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保护主唱的纯真。
江敦陪谢未雨一起玩,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乐队好就好在他们永远是一体的,集体行动,工作和生活全方面融在一起。
贺京来短暂的离开也屈指可数。
比如和舅舅家一起北上去给父母扫墓,谢未雨一开始没有跟去。
两天而已,江敦就狂给贺京来打电话,说小谢眼里没光了,舅舅乐得不行,说京来,你是小谢的电池啊。
后来谢未雨跟着贺京来扫墓。
偶像乐队也有唯粉,到贺京来和谢未雨里这里实在难以掰扯。
互相拉扯长大,彼此托付余生,又哪里是简单的单飞做得到了。
最后谢未雨死了,也算另一种形式的单飞,成了唯粉的地狱笑话。
贺京来不再出现,可以算两败俱伤。
“那还能是假的。”
谢未雨很少说软话,“退一万步说,你要是身体不好,我也可以照顾你啊。”
“我以前掉毛,你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贺京来被他逗笑了,“我又不会换毛。”
谢未雨在被子下踹了他一脚,“你生病不是我照顾你的?”
贺京来从小身体好,不是壮壮的也很能养活自己,唯一一次生病还是因为谢未雨。
小鸟半夜馋嘴,想吃柳木烧烤,真木头难找。
那天暴雨,野生小动物都怕这种天气,不爱出门,贺京来就自己去了。
“是,陪我去社区医院挂水,说会给我看的,结果还要我自己叫人换新瓶。”
贺京来胸膛震动,他拼命不想忘记已经模糊的记忆忽然清晰了。
他闭着眼,床上另一个人的呼吸轻轻浅浅,还要狡辩:“那是失误。”
“那么久的事你居然还记得,好记……”
“记得。”
贺京来卡住谢未雨要缩回去的腿,“关于小谢的一切,我都想记得,不想忘记。”
“可是小谢……”
贺京来的声音因为密闭的空间显得低沉,包住谢未雨的手都要松开了。
谢未雨滚过去,扣上去,“可是什么?人会忘记也很正常,我现在也长得不一样了。”
贺京来:“很难说出口的。”
他和输入文字一样欲言又止,明明无数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