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需要再养养还因为骑自行车受伤过的身体,催促贺京来:“过时不候。”
贺京来很警惕时间。
时间带走小谢,带走他的青春,他被折磨得狰狞与嫉妒毕现,“小谢。”
谢未雨:“我的现场就算嗓子哑了,也是观众赚到,以前樊哥也把我做到那个地步。”
他懒得睁开眼,“樊哥想要留下我,就不要让我有任何飞走的可能。”
风吹窗,深夜的灯塔依然闪烁。
覆盆岛是贺京来为了谢未雨买下的,失乐园再次变成囚笼。
谢未雨终于彻底满意了,但另一个人没有停下。
天都快亮了,谢未雨倒在浴缸,落地窗的窗帘缓缓拉开,是最佳的观景位。
这是岛屿主人给他的礼物,本该揭晓于那年none在港市的最终巡演。
很多人以为这是贺京来回到贺家的资产,只有一部人清楚,这是他企图在法外桎梏的选址。
“樊哥……饶了我吧,我没知觉了。”谢未雨趴在贺京来胸膛,呢喃都轻得像呓语。
“小谢,你看。”
贺京来没有喊他的名字,身体也谨遵谢未雨要求没有离开。
谢未雨:“你好烦人。”
他从贺京来的怀里抬眼,仍然眯着眼,“难怪我感觉我合不上了,原来天亮了啊。”
“樊小半虐待小鸟。”
他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贺京来笑了,“不是小鸟要求的?”
“不许拿开。”
他咬字暧昧,热气扑在谢未雨耳廓,累极了的主唱眼睛睁开一条缝。
智能窗帘拉得缓慢。
从前谢未雨就觉得智能家居都是智障家具,他性格不拖泥带水,加上变人也鸟性未褪,喜欢挠这些布料。
就算none去外地演出住酒店,他也要亲自拉窗帘。
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年长的饲养者温顺听话,没有从他的身体离开。
藤蔓缠上小鸟,与树木共生。
贺京来抱着谢未雨,在缓缓拉开的窗帘外看了一场覆盆岛的日出。
日光跃出地平线,天光劈开钴蓝,海鸟都睡醒了,掩着海岸低回盘旋,漂亮极了。
谢未雨握住贺京来抱着自己腰的手,喊了声困倦到极点的哥。
“我变不回小鸟了,也没有家人。”
“你要永远在我身边。”
他还记得贺京来恐高,出去玩走玻璃栈道都面色煞白,为了面子抑制本能地瑟瑟发抖。
谢未雨再顽劣也不会拿这个开玩笑,到死都不会主动要求贺京来陪他玩高空项目。
不知道自己写在备忘录的愿望都被贺京来看遍了。
小鸟变人还是想飞。
想自己开飞机,想跳伞,还想纵身一跃,利用科技展翅高飞。
贺京来的回应是轻柔的亲吻和温柔的抽离。
谢未雨忽然又舍不得了,“我要这样睡觉。”
贺京来:“不可以。”
谢未雨:“你不是说要爱我吗?要对我百依百顺。”
好好的嗓子都哑了,简直梦回当年他们灾难的第一次。
但没有这么糟糕,似乎有什么郁结散去,贺京来心里的喜欢满了又满,“我爱小谢。”
过了好半天,贺京来抱起谢未雨擦干去睡觉的时候,谢未雨才说:“狡猾的老半。”
是哪个半贺京来心知肚明,笑了一声,“不然怎么吃掉凶狠的小谢?”
窗帘又拉上了。
观众陆续进了直播间,没有找到本应该在宿舍拼床,睡在一起的制作人和他的绯闻白月光替身。
猜测迭起。
套房昏暗,只留了玄关那边的灯。
谢未雨转头,撇掉贺京来超期的晚安吻,“不许不睡觉就去健身,下次让我看见打在公屏上说你坏话的网友,我会及时辟谣的。”
他声音越来越轻,“晚安,樊哥。”
贺京来:“晚安,伯劳医生。”
他陪谢未雨睡了一会,按时来接老板的高泉本以为会得到取消的信息,没想到贺京来还是准时出现了。
以往贺京来早晨起来会沿着岛上的步道跑四十分钟。
深知上司为了外貌多用力的高泉猜出了几分昨晚的情况。
再看贺京来明显不错的心情,还是转告了米濯的信息:“京来先生,米濯说岑末雨身体还有几项指标不正常,希望与你的营养师……”
“什么指标?”
贺京来早上有综艺的制作人会议,正在去会议厅的路上,“之前怎么没听他说?”
贺京来追求效率,之前的工作模式就是这样的。
也跟来覆盆岛的团队并不算度假,光忙活下半年贺家内部的项目就焦头烂额了。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老板的感情问题。
大家都把优先级给了岑末雨。
“开完会我和他面谈。”
推开会议室门之前,贺京对高泉说。
整个城堡酒店都是综艺的直播场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