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京来父亲的言传身教看来,这是最有出息的。
没什么比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最重要。
母亲说你爸是恋爱脑,爸爸说我恋爱脑应有尽有,我很光荣。
希望京来你以后也能遇到让你可以丢掉所有的人。
不要以为人人都能遇到。
这比雨后见彩虹的概率还低上很多。
谢未雨嚷嚷了一路的贺京来变了。
被他躁了一路的男人不为所动,把人丢进洗漱间,一套动作毫不滞涩。
完全不像十几年没干给主唱卸妆换衣服洗澡的活。
谢未雨也被他的熟练惊到了。
他身上的伤口没有沾水,贺京来小心翼翼又细致入微。
重新换上睡衣的谢未雨身上干爽舒服,他握住贺京来被打湿的衣领,“你是不是偷偷上什么课程了?”
覆盆岛的夜晚静谧,没有结束的舞台热闹,起了冲突的热门主唱不知所踪。
港市因为贺京来的行为众说纷纭。
说世界大乱不至于,至少无数人今夜会为了他们辗转反侧。
贺京来却只想给小鸟梳毛换衣,他心情好得可见一斑,对上谢未雨的眼神也带着笑,“上什么课?”
“幼鸟护理?”
“野生动物救护知识?”
舞台妆洗去,谢未雨现在的一张脸在光下有些苍白。
雀斑撒在上面,随着面部表情晃动,越是要做出凶,就越可爱。
“什么?”
贺京来把他的刘海拨到一边,“这些不用学,很多年前我就是满分。”
谢未雨鼓着脸,贺京来捏了他一下。
“你没有养过其他小鸟吗?”
谢未雨松开手,贺京来昂贵的衬衫皱巴巴的,他擅长在贺京来身上,生命里留痕。
“没有,有一只就够闹心了。”
谢未雨的吃醋都和一般人不一样,他会把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一切事物驱逐。
比如贺京来转学后认识的朋友。
柏文信和江敦是纳入保护区的物种,1924算隔壁巢穴的动物。
他和贺京来都没有其他朋友。
“我说的是真的鸟,”谢未雨往前一扑,贺京来本想抱着他去外边,小鸟不让,“我就坐在这里。”
“家里有绿植,多少会有鸟类逗留的。”
贺京来看他执意要留在洗漱间,把他放到了换衣凳上,“难道要坐在这里看我洗澡?”
“又不是没看过。”
谢未雨身上大小擦伤很多,米濯不允许他沾水,贺京来给他擦身都谨小慎微,更失去了一起泡澡的机会,“那你别关门。”
贺京来怕水溅出来,谢未雨太好动了,也不听话。
他只好说:“我去浴缸泡澡,你陪我,可以了吗?”
“好吧,记得给我陪伴小费。”
谢未雨看着贺京来来回走动。
似乎怕他无聊,又推了个不知道从哪打开的折叠小桌,平板也都放好了。
蜂蜜水是刚才冲的。
秘书吐槽动线太完整没什么门的套房洗漱间都是隐形门。
打开的时候谢未雨可以看到贺京来的动线。
樊哥的肩比以前宽阔,身材也比以前好。
哪里老了,那群人在胡说八道什么,净给我们小半增加烦恼。
谢未雨看贺京来毫不掩饰,眼珠子转转就算了,脑袋也跟着转,贺京来把蜂蜜水递过去都笑了。
“头不酸?”
小鸟摇头。
金主小半说到做到,撤走了浴缸的屏风,当着谢未雨的面脱掉了衣服。
洗漱间的换衣凳很柔软,谢未雨这样的姿势靠着,有种国王欣赏骑士脱衣的感觉。
贺京来表面自然,用自己如今虚长谢未雨那么多增加压力。
就算睡也睡了,这样的眼神他也不能完全盯住,侧了侧身。
谢未雨看见了他身上的伤疤,像是刀具留下的。
那个位置距离心脏很近,亲密的时候谢未雨摸到过,当时他沉溺在得到樊哥的激动,完全忘了问。
窗帘拉上,室内的灯光静谧温柔,贺京来忍不住说:“小谢,你可以放音乐。”
他什么都给谢未雨准备好了,没料到谢未雨真的只想看他。
湖绿色的眼眸映着灯火,谢未雨没有移开目光,他看着贺京来躺进浴缸,问:“樊哥,你身上的疤是什么时候的?”
他们的手机都在外面,那是另一个世界的纷扰。
这里只有他和喜欢的人,什么都能说。
“你走后……”
贺京来没有回忆很久,“第四年。”
谢未雨:“再偏一点,你会死的。”
他绷着脸,刚才还晶亮得像果冻的眼神变了,“有人要我死,还要你死。”
“是,”贺京来却没有顺着这话说:“我当时想,我要是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你了。”
“才不会。”
谢未雨的怒气飞到眉眼,走到浴缸那边,趴在浴缸边上和贺京来对视,“我让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