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星楼坐在位子上局促地蠕动。
周赐被他恶心到了,瞥见谢未雨的第n枚戒指,不理解他怎么能做得这么得心应手,问:“末雨是要摆摊卖吗?”
倪旭接话:“卖也是卖给京来先生吧。”
这段时间贺京来的状态连媒体都懒得报道了,完美诠释了真爱会令人色令智昏。
贺京来:“那做到这个份上不是队长是什么?”
谢未雨:“那两个字我不说的。”
贺京来笑了,他正在看明天的座位表,问谢未雨:“为什么要坐在付泽宇身边?”
高泉站在他身边,天知道转达这句话的时候他想的全是自己可能要被炒了。
虽然老板慈悲为怀,不至于这么情绪化。
目前贺京来态度也算良好,听不出什么斤斤计较。
谢未雨:“方便岑飞翰行动。”
贺京来:“什么行动?”
小鸟没有说话,彼此的呼吸在通话里轮转几次,还是贺京来率先低头,“小谢,太冒险了。”
“你怎么知道岑飞翰是站在你这边的?”
谢未雨还是不说话。
贺京来桌上是岑飞翰这段时间的行程。
他和付家密切往来,与贺京来达成合作的付嘉良也提供了一些信息。
“一个会利用儿子的婚事做交易的男人不值得信任。”
贺京来手背上挂水的针孔结痂没有完全脱落,因为太用力捏着钢笔,青筋微凸,连伤口都在摇晃。
米濯说京来先生今年状态好许多,比他初次见面健康。
高泉却记得第一次见贺京来,对方几乎要瘦脱相的模样。
媒体没有记录,谢未雨也不会知道的。
贺京来也在竭力维持和谢未雨的相处,谢先生同样。
相爱的人彼此维系,依然小心翼翼。
连高泉都希望赶紧收尾结束,或许贺京来需要放下一切工作,全心全意跟在谢未雨身边一段时间。
结婚、同居、继续演艺事业。
写歌、观摩演出、旅行。
这才是他们的故事最有效的尾章。
谢未雨:“樊哥,你也要相信我。”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算不是小鸟,他也有天然的直觉。
又是漫长的沉默,连贺星楼都有些不敢呼吸了。
周赐在没有主唱的三人小群狂发消息——
[贺星楼你说点什么啊!]
[倪旭你也说点什么啊!怎么没人说话了,显得我一个人敲敲打打很神经。]
[为什么拍摄人员都走了啊。]
……
贺星楼捂住振动的手机,生怕被谢未雨看出什么。
他不知道这也可以算乐队传统,none四个人也三个群,并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良久,高泉也憋着一口气,生怕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两位吵架了。
这明显不是调情的吵架,性质很严重。
贺京来:“小谢,你知道我胆子很小的。”
谢未雨:“我知道。”
他知道岑飞翰要做什么,也知道付泽宇想做什么。
贺京来怎么可能不知道。
被威胁的人赌上了妻子儿女的命运。
付泽宇施压的时候完全忘了岑飞翰和前妻是和平离婚,他们也有过雪夜下交换手套的年轻纯粹。
只是人类要相爱到永远太难了,必须赌上责任,也要有人妥协。
岑末雨的妈妈选择回国继续梦想,岑飞翰不会去遥远的国度定居。
他们无法抛下相爱之前的生活和家人,这也没错。
以前谢未雨不会懂,他现在什么都懂。
贺京来的父母区别于岑末雨的父母,父亲抛下所有和母亲远走北上,创造崭新的未来。
他们的孩子有无尽的勇气,也可以为了爱人走回父亲流血挣扎的捕兽牢笼。
他们的永远以不同生但共死为结尾,贺京来也想过这样。
但谢未雨要活。
“樊哥会接住我的。”
谢未雨不给贺京来反驳的机会,他知道如果贺京来听不进去,是不会给他打电话询问的。
他们一起长大,太清楚彼此的本性。
谢未雨固执,贺京来也一样,重叠在一起,才是一个句号。
贺京来知道说不动他,改口问:“所以我现在可以来接你了吗?”
谢未雨:“现在……”
他看了眼戒指,最后一个还没有完工,“再等等。”
果然出门前说了没用,樊哥还是会过来。
贺京来:“丁泽驹都下班了,你们还有人在拍什么?”
他也有相关工作经验,很容易找到谢未雨说辞的漏洞,“还是小谢有……”
眼看贺京来就要拆穿,谢未雨大声说:“你来公司接我。”
他不等贺京来回复挂了电话,队友们齐齐看向他。
谢未雨:“走吧。”
贺星楼扫过他最后一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