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后没有掉下楼。
大概是因为白天一直心神不宁,所以才导致在沙发上眯了会就梦见两年前的今天。
梦里的情形让她心有余悸,她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孟少渝估计是像去年今天一样,不回来了。
也好。
她不用再担心他又一次发疯。
这大概是唯一一个孟少渝夜不归宿,却让她松了口气的一天。
回到卧室正准备去洗澡,这时忽听楼下传来开门声,她愣了愣,难道是孟少渝回来了?
她转身走到外面,往楼下一瞧,果不其然,孟少渝穿着黑色西装,正低头换鞋。
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怎么办?
时间太短了,她根本来不及多想,迅速跑进次卧并把房门反锁了起来。
周围异常安静,外面任何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脚步声先是从楼下客厅,接着到楼梯,再到主卧。
听起来倒是整齐规律,但也不能断定他没有喝酒。
进入主卧后短暂停了片刻,很快又重新响起,最终停留在次卧门口。
姜栩年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门口方向。
她看到门把手动了动,不过没能拧开。
片刻后,孟少渝的声音透过一门之隔传进来:“姜栩年,你又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没睡着,把门打开。”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幼稚?有话当着我的面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开门,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姜栩年慢慢朝门口走近,她犹豫着,这时孟少渝的声音再度响起,明显比刚才冷了许多。
“姜栩年,你别逼我踹门。”
一分钟过去了,就在孟少渝的耐心彻底告罄时,门缓缓从里面打开。
姜栩年白着一张脸站在面前,像是受了什么莫大惊吓。
孟少渝看着她,冷冷吐出两个字:“解释。”
“我……”姜栩年见他没有喝酒,便稍稍定了心,“我害怕。”
“怕什么?”
“……怕你像两年前的今天一样。”
孟少渝沉默须臾:“我记得我后来跟你道歉了。”
姜栩年嗫嚅着:“那……也害怕啊。”
毕竟今天对他来说是个难以接受的日子。
孟少渝:“你害怕躲起来就有用了?”
“我本来以为你今晚不回来的。”姜栩年谈好地拽着他的衣袖,“少渝,你晚上吃饭了没有?”
孟少渝没说话,一动不动注视着她的脸,那目光说不出的深沉复杂。
姜栩年心中不免忐忑起来,刚要说话,孟少渝却转身下楼了。
她迟疑了一会,也跟着走了下去。
一眼看到孟少渝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膝盖,指尖捏着眉心,一副疲惫而又孤独的样子。
听到姜栩年小心翼翼靠近的脚步声,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不是害怕吗?还跟下来干什么?”
姜栩年觉得这个时候他需要安慰,但又不知说什么,只能静静站在旁边。
过了一会,孟少渝再度开口,这回声音非常低沉,甚至透着点脆弱,他说:“今天是我母亲忌日。”
姜栩年心里一紧。
其实她知道,是后来从贺清那里听说的,只提了一下,再多的他也没透露,只叮嘱她千万别在孟少渝面前说这个,就当不知情。
她没有想到孟少渝会主动告诉她。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但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孟少渝闭着眼睛,眉头紧蹙,“甚至有时候都会在梦里惊醒……”
姜栩年心里很难受,她见不得他这样无助,于是蹲下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少渝,已经过去了,你别太难过,你自己也说过人生是往前走的……”
哪知话未说完,孟少渝猛地推开了她:“谁跟你说过去了?”
姜栩年没有防备,身体直接往后摔在了地上。
她惊恐地抬起头,对上孟少渝泛红又透着恨意的眼眸:“我告诉你,永远都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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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这是你邵姨刚洗的葡萄,可甜了,你快尝尝。”夏日的午后慵懒静谧,姜栩年趴在院里的竹床上昏昏欲睡,这时姜奶奶端着个碗走了过来。
姜栩年不想睁眼,咕哝着说:“奶奶,你先放着,我等会再吃。”
“不行,会招虫子的。”姜奶奶笑着拍了拍她,“越睡越没劲儿,快起来。”
姜栩年无奈睁开眼,拿了颗葡萄放进嘴里,一咬,果然似蜜般甜。
“邵姨还说晚上给你做八宝饭。”姜奶奶宠溺地看着她。
“嗯,八宝饭我喜欢吃。”姜栩年含糊不清地点点头,“谢谢邵姨。”
姜奶奶接口:“少渝也喜欢。”
姜栩年没说话,心想他喜欢他也吃不着。
“你们俩是吵架了吧?”姜奶奶慢悠悠地问。
姜栩年摇摇头:“没有。”
说吵架算不上,但那晚之后两人之间也确实有点矛盾,孟少渝整个对她爱答不理的,基本属于无视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