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的妇人,她骨瘦如柴,眼中带泪,仅仅护着身后的女儿。
说是妇人,其实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放到现代说不定大学都没毕业。
“辛苦茵茵妹妹跑一趟。”那兵卒接过食盒,万分感谢,没有多留苏指挥使的女儿,最近兵马司乱糟糟的,不好多待。
苏茵茵回头看了那女子一眼,忍不住问道:“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又惹了哪户人家?”
兵卒挠头:“按照巡查司的说法,这女子偷盗一户官员的财物,只是官员好心没报官,让巡查司管她几日即可。”
所以巡查司咬死了女子有罪,要把她关到牢房里。
但苏指挥使这边没有文书,坚决不放人进去。
好像两边都没错,所以僵持下来?
苏茵茵直接道:“她带个女儿,如何偷盗。再说了,是否偷盗难道就是对方一句话的事吗。”
无非巧立名目抓人而已。
再加上兵马司内部的问题,巡查司的人想用这是压压火禁司近两年的锐气,肯定要借题发挥。
只是苦了她,不仅卷起谣言当中,还要不时来兵马司报道。
苏茵茵刚走几步,又见那小姑娘看着路边的包子铺咽口水,还是回头走过去,对包子铺老板道:“四个肉包,两碗糖水。”
说罢,苏茵茵看向那女子道:“姐姐,吃点东西吧。”
女子疑惑抬头,她知道两人方才正好同路,眼前漂亮小姑娘应该是兵马司官吏的姊妹女儿。
但若是兵马司的人,必然知道她是个麻烦。
女子婉拒道:“多谢姑娘好意,妾身如今不好牵连他人。”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仅剩的铜板,要付包子的钱:“珠珠,谢谢姐姐。”
四岁的小姑娘抬头,奶声奶气地感谢,让苏茵茵更加不忍心。
她知道挨饿的滋味,也知道漂泊的感觉,蹲下来道:“一切都会过去的,现在发生的事情,都会成为你宝贵的经验。”
女子罕见笑了,带着孩子坐下吃东西。
苏茵茵迟疑片刻,同样坐下,开口道:“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或许我能帮你。”
这事毕竟跟她家也有关系。
现在流言蜚语满天飞,必然要解决的。
女子看向街上备考的书生们,眼里带了冷意:“不过是话本里那些贫贱夫妻百事哀罢了。”
这么讲也不对,毕竟对方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才是贫贱夫妻。
见漂亮小姑娘惊愕,女子又道:“说了这样久,还没问过姑娘姓名,我叫柳月,你叫我月儿姐即可。”
“我叫苏茵茵。”苏茵茵没瞒着,“是苏指挥使的女儿。”
这下变成柳月惊讶,她刚要解释,苏茵茵连忙道:“放心,我爹爹娘亲很好,娘亲也没相信那些话。”
她家这些年接济人多了去。
给眼前人一些安身钱是寻常事。
再说了,那可是她爹爹,若有什么了,娘亲第一个就会发现。
柳月带了苦笑:“你家实在是心好,却被我拖累。”
柳月干脆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她本是苏州一家绣坊的绣娘,有着一手好绣工,再加上相貌姣好,跟家人日子过的平淡舒心。
“六年前,绣纺少东家前来巡视,我们一见投缘。”
柳月根本没想到对方是少东家,倘若知道,肯定不会继续来往。
毕竟这家绣坊不过是对方百十处产业之一,平日都由旁支来管,即便是旁支东家,都是她高不可攀的人。
何况是大宗嫡子。
来此处巡视,也不过是顺手的事。
“他去苏州是为读书,并不为这些产业,故而我只当他是普通的读书人。”
对方父亲祖父两代为官,到了他这里,必然要全力科举,以后仕途有望。
那少东家争气,在苏州拜了名师,不仅考上秀才,甚至还是当地的案首。
也是那会春风得意时,他求亲于柳月。
柳月跟家里自然万分欣喜,没想到绣坊先是辞了她,随后书生家族找来,让柳月不要妄想。
柳月跟柳家,这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小情侣心如刀绞,难舍难分。
书生跟家族起誓一定要娶绣娘柳月,气得家里断了银钱供给,除了读书之外,一分钱也不给。
当时柳家人劝,让柳月算了。
但越是这种时候,两人自然情比金坚,谁都不肯放手。
两个年轻人干脆简单拜堂成亲,想着一个有绣工,一个会读书。
等考上举人,书生家里多半会松口。
考上秀才的当年便是乡试,书生并未考中,两人倒不气馁,继续准备三年后的乡试即可。
刚在一起时候,浓情蜜意,什么都能战胜。
日子久了,两个经历天差地别的小夫妻,自然而然出现矛盾。
这种事并非不可调和,而且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