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我母亲的意思自然也就是我弟弟的意思。婵姐儿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想必也能体谅我们的难处。”
“好姑娘就该你们脚踩在头上,由着性儿地欺负?”
玉容越过母亲身旁,不顾姐姐劝阻,大步走到沈母身前。
“怎么?夫人是看我们邹家没落了,怕受拖累,急着跟我们撇清关系?”
冷不防地被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指着眉毛数落,沈夫人心中有愧,脸上也是青一阵的白一阵。
沈兰见母亲退缩,上前两步,盯着玉容。
“瞧三姑娘这话说的,我家弟弟将来那是要为官做宰的人。同你们邹家的婚事原就门不当户不对,只是长辈们定下了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怪就怪你们家自己个儿不检点,惹下那样的人命官司,再死缠着不放岂不是要我弟弟平白无故受你们拖累?”
玉容气得嘴唇发抖。
“你……你说谁死缠着不放?你别欺我人小不知情,我娘说过这门婚事是你家老太爷主动求娶的。怎么?如今你们飞黄腾达了,我们落魄了,就想将我家一脚踹开了?叫我姐姐白等了这么多年?你们……你们忘恩负义,不知廉耻!”
“你说谁不知廉耻?看我今儿不撕烂你的嘴!”
沈兰在娘家婆家都是说一不二的跋扈性子,哪里肯受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也顾不得脸面冲上去扬手要打。
邹夫人和沈夫人都看得大惊失色,却也来不及阻止,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她的一巴掌没有落在玉容的脸上,反落到了玉婵的手背上,登时便冒起来一片红肿。
玉容怔怔盯着她红肿的手背,竟觉得比打在自己脸上还疼。
“你敢打我阿姊,我跟你拼了!”
“你敢……”
屋内传出玉和的哭声。
“够了!” 玉婵将妹妹拉回自己身后,“回屋去看看和姐儿。”
言罢又回头看向沈家母女,“退亲的事我们答应。”
邹夫人和玉容都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阿婵,你想好了吗?”
“阿姊!你怎么能……”
玉婵用力握了握微微僵硬的手指,抿唇道:“好了,别说了。强扭的瓜不甜,我想好了。”
沈夫人有些心情复杂地垂下头揩了揩眼角,上前一步想要去握玉婵的手,不想却扑了个空,伸出去的手一时僵在了原地,涩然抿了抿唇。
“好孩子,是我们沈家对不住你。”
说着便要弯腰向她致歉,玉婵侧身避开她的大礼,微微仰头逼回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意。
“我人微言轻,受不起夫人大礼。今日夫人与令爱大老远赶来闹这一出,无非就是想退亲。退亲可以,只是两家既然已经走到了恩断义绝的地步,那就该丁是丁卯是卯,把往日的账都算算清楚。”
沈兰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她,“你……你什么意思?”
玉婵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继而转向沈夫人。
“我妹妹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当初是令郎年幼染了疟疾,人已瘦成了一把骨,眼看就要性命垂危,是沈家老太爷背着他深更半夜求到我家门上。我爹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将人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就连这桩婚事也是沈家老太爷为了报答我爹的救命之恩主动求娶的。”
沈夫人白着脸点点头,又听她道:“当初我爹念在两家交情的份上,非但诊金分文未取,还让令郎在我家疗养了一个月,每日好饭好菜地供着,还得有专人伺候,再加上汤药进补,算下来也花了不少银子。如今你们想要悔婚,是不是该把这笔账结清楚?”
邹夫人不住摇头,“傻孩子,这笔账不能要,要了,你和子璋就彻底完了。”
玉婵回头,牵了牵唇角朝她露出一丝苦笑。
“娘,这笔账要不要,我和沈家都彻底完了。”
邹夫人流着泪有些无力地垂下了头。
沈兰听完却有些气急败坏地咬咬牙。
“娘,您都瞧见了吧?我早就说这门亲结不得。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养出什么好姑娘?”
玉容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你们沈家倒好,书香门第,不也养出了你们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吗?”
沈兰还要还嘴,沈夫人按了按抽痛的额角,厉声呵斥道:“够了!给钱。”
沈兰有些不服气地跺跺脚,忍痛解下悬在腰间的荷包,啪地扔在了邹家姐妹二人的脚下。
“就这么多了,你们爱要不要?”
玉容看也未看地将她的荷包一脚踢开。
“谁要你的东西,省得污了我家门楣!”
沈兰气得浑身发抖,“你……”
“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断没有欠债的人高高在上的道理?”
邹夫人上前,扶着玉婵的胳膊站稳,视线越过沈兰径直投向了对面的沈夫人。
沈夫人有些羞愧地垂下头,弯腰拾起地上的荷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将里面的碎银倒进掌心,亲手交到邹夫人手中。
“夫人见笑了,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