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自己成了亲,此时房中还有一人,一个激灵爬起身掀开帐子一看,对上一双睁得如铜铃一般的双目。
“早?”
玉婵有些不确定地朝他招了招手。
魏襄撑着地面动作僵硬地起身,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朝她笑了笑。
“早,娘子醒了。是该起身去给岳父岳母敬茶了,走吧。”
“诶,等等。”
玉婵起身从两人的衣箱里分别取出两套新衣,一套留给自己,一套递给他。
魏襄扭头看向她,脖颈处传来咔的一声响。
“没事吧?”
玉婵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魏襄轻嘶一声,有些尴尬地摆手,一抬手才发现胳膊酸痛,迈开腿,腿也痛,直起腰,腰也疼。
总之在地上躺了一夜,非但一宿未眠,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魏小公子生来矜贵,生平还是头一遭睡地上。
玉婵看看他,十分愧疚地笑了笑,叫他躺去床上,取出自家做的药油,准备先给他推拿松松筋骨。
“先把衣裳解开。” 她掌心揉着药油,又变回了沉着冷静的女大夫模样,面不改色道。
魏襄躺在盈满女子香气的帐中,身下是柔软舒适的被褥,听见她叫自己脱衣裳,微微愣了愣神,起身扭扭捏捏解了衣袍重新躺好,一抹红晕悄悄浮上他的面颊。
他衣衫之下的那副皮囊,比想象中的更加结实紧致。
玉婵行医数载,接触过的男病患也不在少数,如他这般年轻康健且朝气蓬勃的躯体却是头一回见到。
他衣衫之下的肌肤呈现浅浅的麦色,背部肌肉紧实却不夸张,还有那窄窄的腰身,那碗口粗的胳膊……
咕咚!
玉婵十分羞耻地垂下了头,垂头看他,好在他好似没有听见,微微定了定神,尽量不作他想,抹了药油的掌心从肩到背,再从背到腰依次心无旁骛地按压,揉捏。
为了方便按压,她扭身坐到了床前。
魏襄垂着头将面颊埋于双臂之间,脑子里的弦随着背后那双手的动作不停在放松、拉紧、放松、拉紧间来回游走。
直到她坐了过来,蜷曲的双腿紧贴着他的胳膊,披散的长发猫抓似地轻轻抚过他的背脊,还有那无孔不入的女子香气……他闷哼一声,憋红了脸,有些难耐地收紧了胳膊,她却好似浑然未觉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里的动作。
他是一个年轻且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压下那些可能亵渎她的念头。
他双手紧握成拳,尽可能克制着因了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的触碰而生出来的燥热。
可惜适得其反。
尤其是当那双手触碰到他的腰窝处,他更是难以抑制地绷紧了浑身肌肉,整个人烫得如火烤一般不停地往外冒着热汗,浑身血液朝着一个地方奔走。
就在他脑子里的弦绷得快要断开时,一道清脆的童音传入耳中。
“阿姊!”
玉婵回头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外的小小身影,唰地合上帐子。
“和姐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阿姊还在不在房中。”
“胡说什么,阿姊不在房中又在哪里?”
魏襄卧在帐中听着姐妹二人的对话,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般地陷进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中。
都怪……都怪老头子为老不尊,大半夜的给他看那种不正经的书。
第024章 赶集抓药
不多时, 他听见门再次合上,脚步声靠近,莫名有些心虚地起身下地, 飞快地套上中衣、外衫,鞋袜,没敢看她。
“我去外头转转, 娘子自便。”
玉婵看得一头雾水,等到两个人都换洗妥当来到前厅时, 邹夫人和邹文廷夫妇两个已经在堂下候着了。
小两口规规矩矩给邹家父母敬了茶, 家里人少也没那么多规矩, 邹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各自叮嘱了几句,便叫他们入席用早饭。
以邹家如今的境况,也经不起铺张浪费,这顿吃的是粥、白面馍馍、腌酸笋和咸鸭蛋。
邹夫人手里端着一碗粥, 悄悄拿眼睛打量着自家女儿和新姑爷,见女儿面上气色红润,精神头足, 倒似同往日没什么区别。
至于新姑爷,眼下淤青,没精打采, 好似……好似没怎么睡好。
邹夫人回头看了眼丈夫,想到什么老脸一红,算了吧, 小两口的事还是回头直接问女儿不就知道了。
魏襄没多少心思关注丈母娘怎么想, 倒是老丈人和两个小姨子, 看他的眼神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他垂下头装作认真用饭的样子,先是拿起筷子十分体贴地往玉婵碗里夹了半个咸鸭蛋, 又随意夹了一点腌酸笋放进自己嘴里,唔,怎么这么咸?
再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呕,怎么这么难吃?
魏襄抬头瞥了一眼吃得正香的邹家众人,刚想放下筷子,一转头见丈母娘正双目炯炯地盯着他。
“小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