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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五福街做灯笼的汪六才因为发了羊角风死在了家中,真没想到这姑娘居然还真给人救活了。”
“是呀,那汪六年纪轻轻的,还真是可惜!”
“方才那徐老大夫不是说治不了吗?看来呀,还是技不如人。”
“是呀,活了一把年纪连个小姑娘都不如。我呸,还德高望重的老神医呢。”
此时已日近黄昏,仁心堂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其中有一些是等着抓药看诊的病人,更多的是打这条街上路过跑进来看热闹的普通人。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直听得那仁心堂的东家和徐老大夫冷汗直冒。
玉婵见那孩子已无大碍,恐这里人多又生出什么事端,便对那妇人道:“这孩子患有痫症,平日里尽量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天热天凉注意增减衣物,尽可能地避免染上风寒。此外,平日里多吃些容易克化的食物,打好身体底子才能少发病。好了,这孩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您先带他回去吧。”
那妇人连连点头,临走前又对着玉婵一顿千恩万谢。
玉婵拾起地上的包袱,转头看向魏襄,“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快些回去吧。”
魏襄点点头,接过玉婵手里的包袱走人,那田掌柜想拦又不敢拦,又怕黄家人回头怪罪,朝小伙计招了招手。
两人出了仁心堂,一路前往八宝街,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玉婵察觉到了,魏襄自然也察觉到了,两个人心领神会地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拐进一条胡同里。
那小伙计一路小心翼翼地尾随,跟着二人走进胡同中,走着走着见对方越走越快,忙小跑着跟上去。
一直追到巷子尽头转角处,忽然眼前一黑,被人套了麻袋,捆住手脚丢在了巷子里。
魏襄拍拍手,带着玉婵从巷子里走出来。
“娘子别怕,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这一天下来,玉婵已经快对“娘子”这个称呼麻木了。
夜幕四合,行人们步履匆匆,长街上已经有小摊贩挂起了灯笼,她将目光落在一个冒着热气的小摊前。
“时辰不早了,先去吃碗馄饨再回去怎么样?”
魏襄自然没意见,两个人到了小摊前,卖馄饨的老阿妈忙上前询问:“两位吃点什么?”
玉婵看向魏襄,“大碗还是小碗?”
魏襄垂头看了眼老妇手中沾满油污的白布巾,皱皱眉,凑近玉婵耳边小声道:“要不,咱们还是换一家?去酒楼怎么样?”
玉婵有些好笑地看他一眼,自怀中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在他面前的小方桌上仔细擦了擦,再从钱袋中数出二十个铜板,含笑对那老妇道:“两个小碗馄饨。”
老妇人接了铜板,笑吟吟回到那口大锅前,挽袖添柴,将锅里的水煮滚,馄饨下锅,在沸水里滚过,片刻后捞起来,浇上一勺高汤,撒上一把葱花芝麻,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端到了两人面前。
“二位请慢用!”
老妇人放下碗又转回那口大锅前继续忙碌了。
玉婵自竹筒里取出筷子递到魏襄面前,“尝一尝?”
魏襄垂头看了眼碗里香气飘飘的馄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接过筷子将面上的葱花和底下的青菜叶子一片一片挑出来,慢吞吞夹起一只馄饨放进嘴里。
“唔,味道居然……还不错。”
魏小公子一口一个,一个接着一个,不知不觉将一碗馄饨吃了个精光。
吃完还眼巴巴地望着老婆婆锅里,刚想说再来一碗,摸摸腰间空空如也,今日出来的匆忙,竟……竟忘了带荷包。
“阿婆,再来一碗。”
玉婵朝老妇人招招手,又取出十个铜板放到桌上。
魏襄双目炯炯地望向她,天底下再没有比他家娘子更善解人意的姑娘了!
不多时老妇人又端着只热气腾腾的粗瓷碗过来了,魏襄伸手去接,却听她道:“等等!”
玉婵看着他面前的碗,微微抬了抬下巴。
魏襄一脸窘迫地缩回手,老老实实将碗推到她面前。
玉婵微笑着将碗推回他面前,“我饱了,你吃吧。我想说的是葱花、青菜不许挑出来。”
魏襄点点头,硬着头皮夹起一片青菜叶子放进嘴里,好像,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吃。
按照梁国旧俗,嫁出去的新娘子三朝回门往往要为家人备上一份厚厚的大礼,答谢父母养育之恩。
玉婵虽是招赘上门,却也不想亏待了父母家人。
按照常理,这些礼物本该由夫家筹备。
玉婵侧头看了看魏襄,见他正一脸嫌弃地盯着街边卖糖水的小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算了吧,他看起来好似根本不懂这些。
再加上两人本就是假成亲,互不相欠最好。
容姐儿喜欢胭脂首饰,和姐儿嘴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