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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吾妻阿婵 > 分卷阅读64

刻便成了家里的新宠。

姐妹三人打了水, 将骡子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洗涮了一番,洗去原来的泥垢,再拿来小刷子将它原先杂乱的鬃毛理顺。

一番倒腾, 原先灰灰丑丑的一头骡子竟从头到脚换了个模样,看起来还不赖。

骡子腿上有伤,背上还长了一粒一粒的小红疙瘩, 玉婵用栀子、茴香、黄药子捣了药小心翼翼替它敷上。

玉婵给骡子治伤的时候,魏襄正在院子里劈柴。

魏小公子看了眼备受呵护的丑骡子, 一斧子劈下去, 脚下木材哗地崩开, 掌心传来微微刺痛,摊开一看,一根木刺扎进了肉里。

他面不改色地拔出掌心的木刺,极力压下想要上扬的唇角, “娘子,我受伤了!”

玉婵抬起头看了眼他掌心:“没什么大碍,不放心的话屋里有药, 自己拿过来擦一擦”,说完又垂下头继续给骡子包扎伤口。

魏襄:……

邹夫人从邻居家买了些苜蓿和麦麸,一回来就看见小女儿手心抓着一把黄豆正在喂骡子。

湿漉漉的舌头舔过手心, 小姑娘发出咯咯的笑。

“娘,你瞧,阿香喜欢吃黄豆。”

阿香?阿襄?魏襄眼皮子一抽, 手里的斧子咔地掉在了地上。

“阿香?”邹夫人一噎, 这丫头幼时收养过一只野猫也叫做阿香, 后来那只猫跑出去走失了,小丫头哭了好久的鼻子。

邹夫人摇摇头, 转身瞥见丈夫脸上温和的笑。

啪嗒,邹夫人垂头,就看见手里的麦麸洒了一地,等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再去看时丈夫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恢复成了往日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邹夫人揉揉眼,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然而邹夫人左思右想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了玉婵。

晚上玉婵趁着给父亲送安神汤的时机,悄悄替他把了脉。

邹文廷的脉象一切正常,其实从一开始她就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癔症难就难在看不出哪里不对,令人无从下手。

“爹,您还记得两年前在青神县衙门口遇见的那个犯眩症的老夫人吗?今日女儿遇见了她的儿子,听说老夫人现在又犯了病,瞧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女儿想着您要是没病,一定有办法。”

“阿姊。”

玉婵回头见妹妹玉和一蹦一跳地走了进来。

小丫头笑嘻嘻上前同姐姐、父亲打过招呼,玉婵问她怎么还不睡。

小丫头朝她眨眨眼,来到床前,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摊开,从里头拈出一颗沾满了糖霜的果脯,踮脚放到爹爹嘴里。

邹文廷微微皱眉,卧在膝上的手指轻轻动弹了一下。

玉和蹬掉鞋爬上床,凑在父亲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玉婵有些好笑地摇摇头,嘱咐妹妹别在爹爹房中待太久打扰爹爹休息,先出去了。

不多时便见小丫头也出来了,手里还捧着本书,耷拉着脑袋来到她面前。

“阿姊,方才我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爹爹的书上,你能不能帮我修好?”

玉婵接过书翻开一看,泛黄的纸页间落满了熟悉的字迹,这是父亲从前的札记,其中几页染了水渍,字迹有些模糊,不过好在不严重。

她摸出帕子小心翼翼沾干了残留的水渍,挑亮了灯芯放在火上烤了烤,等到书页彻底烘干,再取了笔墨将糊掉的字描了一遍,最后等到墨迹晾干就算大功告成了。

邹文廷从前行医每逢遇见疑难杂症或是令他印象深刻的病患都有用笔墨记录在册的习惯。

厚厚一本札记,每一页正文旁都用红字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其中有一半是他自身对于病情的反省与推敲,另一半是翻阅药典查到的记载。

字字句句都是心血,玉婵不是头一回见到这本札记,却实实在在是第一次有机会可以仔仔细细翻看其中的内容。

从小儿高热惊厥到妇人难产血崩,再到老人中风昏迷等各种疑难杂症的推敲与诊疗方案,玉婵一页页翻看下去,似入了迷一般,只觉心一阵怦怦直跳。

当翻看到父亲书中关于眩症的记录时,她的手指几乎抑制不住地颤抖,札记的最后一页条理清晰地记录着两年前黄老夫人的脉案。

黄老夫人的病比两年前又严重了不少。

她老人家今年刚过完八十寿辰,从半月前便开始头晕目眩,卧床不起,后来又逐渐腹部鼓胀,若妇人有孕般一日大过一日,到了如今已经腹大如斗,每日只能勉强进些水米果腹。

玉婵到时,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正在服侍老夫人用药。

“成日里吃这些苦药汁子有什么用?拿走,拿走!倒不如死了干净。”

李嬷嬷苦口婆心地劝:“这次的药是二爷数次登门从京城回来的王御医那为您求来的,您就是看在二爷的这份孝心也要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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