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陆家医馆这生意可以说是越做越红火。
他家的药卖得便宜,可该赚的银子也是一分也没少,旁的不说,就说诸如黄家那样大户人家给的诊金那就十分可观了。
每日到医馆看诊的人越来越多,他家小邹大夫一个人怕是要忙不过来了,还有抓药的小伙计,只田七一个半大小子也不够,还有这间铺子,太小,太寒碜了。
好多人头回来都找不着地方,他寻思着既然手里有了银子,是该再请几个靠得住的人,好好选一间像样的铺子,装点装点门面了。
陆东家正一脸喜气洋洋地筹划着美好未来,寻晦气的人这就找上了门。
原来自打杨氏两个月前在陆家医馆门前同陆东家大吵了一架后,说什么也不肯回陆家。
在娘家住了七八天,被哥哥嫂子明里暗里地挑三拣四,实在住不下去了,偷了母亲房中家私细软跟那云来客栈的账房先生杜子言私奔去了外地。
那杜子言起先贪图她的钱财倒也小意殷勤地体贴了她一阵,等到两个人在外头厮混一个多月将身上盘缠都挥霍了干净,那杜子言才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
原来这男人是个天生的浪子,一面钓着杨氏这个半老徐娘,一面在外头跟些不三不四的伎子伶人厮混。
一来二去地被杨氏撞见了,杨氏打翻了醋缸子大发雷霆,拿出了从前在陆家撒泼打浑的劲儿去抓扯那小狐狸精的衣裳,到头来反被杜子言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捆起来关在屋子里饿了三天。
后来看她老实了才将人解了绑,命她每天在屋里洗衣裳做饭,端洗脚水,给他二人当牛做马,稍有不称意就要挨一顿鞭子打。
杨氏从前在陆家那都是横着走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日日以泪洗面,琢磨逃出去的法子。
终等到有一日那杜子言夜里同伎子厮混完醉得不省人事,偷了些盘缠跑了出去,一路沿街乞讨,得了好心人的相助,好不容易才跑了回来。
那赵氏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见到混得要饭婆子似的女儿也给吓了一跳,捏起拳头狠狠在她身上砸了一顿,终究念在是自己亲生的份儿上将人留了下来。
可日子一长,那杨家哥嫂又开始嫌弃这个拖油瓶了。
尤其是那杨家嫂子见天儿地踩着婆婆院儿里门槛儿骂:“这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天天躲在娘家混吃等死。你不是最有出息了吗?好好的丈夫孩子不要,跟个小白脸跑了。呵,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什么姿色?到头来人家将你包里几两银子都抖落出来了,将你丢破鞋似的一脚踹开了,你还有脸跑回来了?嗨,我要是你……真是恨不得一头碰死。”
杨氏气不过也骂回去,结果就是人院儿门一关,自己一家几口在院子里吃香喝辣,将这母女两个晾在一头喝西北风去了。
清粥咸菜地熬了几天,赵氏实在是熬不住了,听几个街坊老婆子说陆家来了个什么小神医,人医馆门前每日看病的人都排到了巷子口。
赵氏连忙抓着女儿跑去陆家门前看了几回,见那医馆生意实在红火,又见自家从前那窝窝囊囊的女婿果然改了模样,一天天的红光满面的,跟捡了金元宝似的。再看那个哑巴外孙女竟也穿上了绸子戴上花儿了,跟富贵人家闺秀似的。
赵氏立刻就红了眼,连带着看那窝囊女婿都顺眼多了,这……这不妥妥金龟婿嘛,她可不舍得就这么轻易放过。
于是赵氏打定了主意三天两头地带着自己闺女上门,在那陆东家面前一味地伏低做小,就盼着他能回心转意。
陆思明也着实被这母女两个伤得狠了,压根不想搭理她们,可也经不住她俩三天两头地上门折腾。
他家生意好不容易好起来,可不能再这么给搅黄了,只能抱着舍财免灾的念头好声好气地同她们商量。
“二位有什么想头不妨直说。”
杨氏抿着嘴不言语,甭管姓陆的怎么变,她都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这个男人,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她才不会低声下气地转头求他。
赵氏横了自家闺女一眼,脸上堆起谄媚的笑。
“唉哟,都是一家人,瞧你说的。我们能有什么想头?女婿,你也听我一声劝,萍姐儿需要娘,你这家里也需要个女主人操持家务不是?这有道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从前是碧云这丫头性子拗了些,她也是为着你,为着这个家能好起来不是?我这个当丈母娘的先代她给你赔个不是,你就宽恕了她吧。”
陆思明闻言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