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他特意命人给她送过去的。
这样的装扮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更衬得她整个人肤光胜雪,人比花娇。
她怀里抱着只药箱,粉颈低垂着上前,一如既往地恭敬地朝他福了福身。
他微微颔首命她起身,而后便半眯着眼,密切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她一如往日那般低垂着眉眼坐到了他身侧的小杌子上,为他卷起裤管,打开药箱,拿出银针,开始一丝不苟地为他施针治疗。
第一针落下,他不由自主地轻轻打了个哆嗦,那种细微的酸胀之感令他浑身肌肉收紧,脑子变得兴奋异常。
昨日得到的消息,姓魏那个小子实在可恨,不知用了什么阴险手段,竟先他一步取得了英王那个老狐狸的信任,从荆州大营领了两千兵马,还四处大放厥词,说要活捉了他。
想到这里他垂在膝上的双手蓦地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口郁气堵在心口实在难消。
“请您放松一些!”
那女子清泠泠的声音传入耳中,他转了转眼珠,倏而醒过神来,两道目光牢牢锁定在她那格外白皙细嫩的手指上。
一时觉得有些心痒难耐,猛地起身伸出手去一把将那双觊觎已久的柔荑握在了掌心。
玉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用力抽回手,仰着脸万分惊骇地望向他,颤声道:“请世子自重,我……我还没有施完针。”
萧绰僵硬地垂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方才触到的那股子滑腻之感令他有些意犹未尽,再看向她那双满是惊恐的美眸,不悦地皱眉:“怎么?本世子欲收用你,你还不愿?”
那人的视线如有实质地落在她的身上,玉婵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掐着掌心迫使自己冷静,摇头道:“世子千金之躯,民妇只不过区区一具残花败柳之身,怎配得上世子青眼?”
萧绰闻言却是仰头笑了笑:“不错!算你这小妇人倒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算命的相士曾经预言我的父王是天命所归,人心所向。当今天子为高、王、魏、袁几家奸臣蒙蔽,不问政事,导致贼寇横行,民生凋敝。待我父子挥师北上,清君侧,完成一统大业,届时我便是这天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国之储君。而你……区区一个村妇,纵有几分才貌姿色却非完璧之身,做个我身前的洗脚婢都不够资格。”
玉婵此时听他如此一番高谈阔论地贬损自己却丝毫不觉得气恼,反而希望他越是瞧不起自己才好。
谁知他沉吟片刻后突然又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念在你侍奉得宜又安守本分的份儿上姑且既往不咎。不过也要看你日后的表现,若表现得好,哪天我高兴了或许可以抬举你做个侧妃、贵妾之流。”
玉婵看着面前那张越凑越近的狂妄自大的脸,只觉胃里一阵一阵地抽痛,一股强烈恶心感从腹部蹿上喉头。
下一刻,她哇地一声将早些时候吃进去果腹的那碗羊汤吐了出来。
萧绰一脸难以置信地抬手摸了摸喷溅到自己面上的秽物,瞳孔一点一点放大,朝着帐门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来人,水,立刻送水进来!”
立刻便有侍卫鱼贯而入,收拾的收拾,抬水的抬手。
至于玉婵,饶是她那双手再如何动人,萧绰今夜也彻底没了再亲近她的心思。
她因此躲过一劫,整个人如释重负地从他的营帐中出来。
自三日前她见那萧绰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便存了些防备的心思,今日他特意命人给她送来了一套精美的衣裙,其中意味更是不言自明。
她早就注意到萧绰有些洁癖,于是在入帐前提前服用了些催吐的药,不想还真派上的用场。
待回到营帐中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自上回被抓回来后,她的四周便随时有人看着,想正大光明出去打探消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每日可以趁着外出给士兵看病的机会暗中打探一些消息。
可近两日那个萧绰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不再允许她给其他士兵看病,每天只有等到他传召时才能走出帐门。
她躺在帐中辗转反侧了一整晚,眼看着天就快亮了,等天一亮那些逃兵就要被处决,她到底该如何才能救下他们?
她突然想到了那群叫萧绰闻风而逃的朝廷兵马,他们此时是不是也正在日夜兼程搜查萧绰这群人的下落?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来引起他们的注意?
黑暗中她猛地睁开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挂在墙角的那盏油灯。
破晓之时,士兵们将醒未醒,北面的一座营帐忽然走了水,起初还只是一座营帐起火,但偏偏不凑巧的是这夜刮的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