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查看伤口,发现他伤在左胸第二根肋骨边缘, 向下一寸便是心脏, 因此在取箭时需格外当心。
光是取箭就持续了半炷香之久, 箭取出来后,伤口开始汩汩地往外冒血, 玉婵快速地为他撒上一层止血散,为他缝合伤口。
最后血止住了,那小兵醒了过来,睁开眼朝玉婵感激地笑了笑又沉沉睡了过去。
两个士兵都慌了神,忙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玉婵替他把了脉,见他脉象逐渐恢复平稳,也长长松了一口气。
“没事,他只是身子太虚,睡了过去,喂他些糖水,好好照料着,过几个时辰就会醒了。”
两人闻言连声道谢。
老大夫那头也忙完了,回头朝她露出一个赞赏的笑,两人又继续忙起来。
玉婵发现这些伤兵除了战场上常见的刀箭伤,多为攻城时城墙上掉落的火球、重物所伤。
她将伤药发放给那些没有受伤的士兵,教他们如何处理基础的刀箭伤,请他们帮忙,至于那些伤重的只能由大夫亲手医治。
一日下来,玉婵除了晌午时候为了保存体力坐下来喝了水嚼了块干饼,其他时候几乎都是忙得脚不沾地,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一直忙到月上梢头,终于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安置好了所有的伤兵。
玉婵去河边打水时忽然看见自河流上游漂下来一团黑影,仔细一看竟是个人,忙叫南烛一起将人救上来。
那是一个伤痕累累且衣不蔽体的美貌女子,她也是命不该绝,落水后抓着河中一块浮木漂到了下游,呛了些水,好在还有一口气吊着,玉婵立刻施针将人救了过来。
那女子睁开眼,看见面前的陌生人突然开始奋力挣扎,口中大喊着:“别碰我,别碰我!”
玉婵连忙轻声安抚:“别怕!我是大夫,我只是想帮你治伤。”
那女子闻言仍是一脸惊恐地睁大了眼死死盯着她:“别过来,别过来!”
玉婵微微一愣,连忙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道:“别怕,别怕,我是女子。”
那女子这才听了进去,两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喉咙,口中喃喃重复着“女子”两个字,两眼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玉婵剥开她身上本就破碎不堪的衣裳,看到她除了脖子和手臂,身上从头到脚都有类似于鞭子抽打的痕迹,心中对她很是同情,替她上完药包扎好伤口,取了一套自己的衣裳重新为她穿好,勉强喂她喝了些汤水,亲自守了她一夜。
翌日清晨那女子醒了,不光醒了还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的秘密。
“求您一定要设法帮我带个话给魏大将军,就说雍王那个老东西受了很重的伤,一定不要放过他。”
玉婵诧异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女子声泪俱下地对她吐露了自己悲惨的身世。
她姓姚名唤英娘,本是夔州人士,父兄在城中经营着一家酒楼,本也称得上家境优渥、一家和乐。
谁承想一次她随母亲到街上采买,撞见了雍王府的刁奴,那刁奴见她生得有几分颜色,便有心将她举荐到主子面前讨个赏,问她姓名来历。
她们母女二人不敢不答,谁承想当天夜里一顶小轿便抬到了她家门口,将她强行带去了雍王府。
她的父兄前去要人,也被打成重伤赶了出去,回去不久便丢了性命,老母亲四处求告无门,竟也含恨而终了,如今家中只剩下寡嫂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侄儿。
“我入王府后被他们关在一座不见天日的阁楼中,那老东西以我家人为要挟,要我对他言听计从。后来我才知晓那座名唤揽月阁的楼中关着近百名像我一样被强抢入府的姑娘,他每夜到那阁楼中寻欢作乐,想尽法子折磨着那些可怜的女子,叫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那里我几乎夜夜都能听见凄厉的哭喊声,那些受不住的便被凌辱至死,早晨草席一卷被人拖去了乱葬岗。我曾多次想过……想过一死了之,可父母兄长大仇未报叫我如何能死得安心……”
想到那些非人的经历,英娘早已泣不成声。
玉婵两只手紧紧攥着衣角,整个人也止不住地轻轻颤抖,动了动唇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想到之前在她身上看到的那些伤,难以想象她究竟遭受过多少非人的凌辱。
英娘却突然收了泪,红着眼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不过现在魏大将军来了,那老东西的死期也该到了。昨日他战败归来,我趁着近身侍奉的机会在他胸口狠狠扎了一刀。请姑娘一定要设法将这个消息带给魏大将军,请他们一定不要放过他。还有就是要抓住他身旁一个穿黑袍的男人,他们都叫他仙师。他会制毒,前几日我听见他们密谋,说是要制作一种投放到水源中便可制造出瘟疫的毒药。请大将军一定要阻止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