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嚼出她那后半句话的意思,呆若木鸡地指着自己的鼻尖问:“二妹妹你说什么?阿瑶她……阿瑶她有孕了?”
玉婵含着泪点了点头:“阿姊打小身子弱,这个孩子来得多么不易呀。她怀着身子,又要照顾公婆,又要担忧你和罗二哥在外头过得好不好,还不知身子能不能吃得消。你定要快些好起来,早些回到她身边去。”
罗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震惊得险些说不出话来了,难怪他们分别前那一段时日里,她常常犯困,胃口也不大好,看见荤腥还有些恶心想吐,他要带她看大夫,她不让,还红着脸告诉他过一段时日就好了。
原来……原来她那时便怀了身子了!定是……定是碍于月份浅忍住了没对他说。
他抬手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脑门上,摇头傻笑道:“都怪我粗心大意,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早些发现。嘿嘿,我要当爹啦,我要当爹啦。”
拍完又想起一事,笑容僵在了脸上,一脸紧张地看向她道:“二妹妹,我弟弟阿武,阿武他怎么样了?”
玉婵闻言微微蹙眉,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他左侧的那道帘子。
“罗二哥的情况比你略严重些,喂了药烧还未退,不过也不必过于担心,我会仔细留意着他的状况。”
罗文点了点头,他本想问她是何时学的医术,邹家医术传男不传女的规定他也听妻子说起过。
妻子当时还说,她家阿婵天分极高,她若是个男儿身,父亲的衣钵就不怕没人传承了……
他摇摇头,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又开始担心起一帘之隔的弟弟。
他想过去瞧他一眼,被玉婵阻止了,毕竟兄弟两个都病着,回头再互相过了病气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玉婵见他没事,便继续忙了起来,除了看诊、开方子、喂药、敷药、整理医案,他们这些大夫还充当了临时亲属的角色,常常照料病人忙得脚不沾地,饭都顾不上吃一口。
不过只要能看到他们的病有了哪怕一丝起色,他们都觉得很是满足。
罗文的苏醒无疑对所有人都是莫大的鼓励,这就说明他们得努力没有白费,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成效。
等到玉婵替最后一位病人换好药外头天已经黑透了,她放下医案起身搜了搜酸痛的肩膀,这才想起外头还有那么个人在等她。
她匆匆披了件斗篷,挑了灯笼去墙角下寻他。
此时魏小公子已在墙角根下等了整整两个多时辰了,他知道她在里头应该是无事,毕竟真有什么不该一点动静也无。
那小没良心的定是忙起来就将他这么个大活人给忘了。
他双手叉腰,脚底下碾着一颗石子,满脸暴躁地独自立在墙角,默默在心底算着时辰。
他最多再等她一刻钟,一刻钟后她若是还不来,他就立刻翻墙进去将人给拎出来,这回就算她哭着求他也不顶用。
就在他再次碾碎一颗石子的档口上,墙内终于传来了她那久违了的声音。
“你……还在外面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却似一阵春风般悄无声息地吹散了他心底那股躁意。
不过这丫头不守信,他决定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放过她。
于是故意板着脸,冷声道:“不在了。”
玉婵听他似带着几分怨气,忍不住掩唇轻笑问:“那现在同我说话的是何人?”
外头的声音答:“是鬼,你家相公早就给孤魂野鬼拖走了。”
玉婵忍不住轻笑出声,叫他干巴巴等了这么久,心中到底歉疚,于是软语同他玩笑:“你哄我呢?公子声音这样好听,听起来倒不像鬼,莫不是男狐狸精变的?”
魏襄有些绷不住了,轻叹一声问:“忙到这么晚,吃过饭了吗?”
被他这么一说,她才想起自己还是早上将就着用了半碗粳米粥,下午挨不过喝了碗外头送进去的凉透了的鸡汤就再没吃过什么东西了。
她摇摇头,语气轻松道:“这不是忙着来见你,见完你就去吃。”
魏襄倒似料到她会如此一般,叫她走远些,从墙头上用鱼竿递了只竹篮进去。
玉婵打开竹篮发现里头是一盅冒着热气儿的鲫鱼炖豆腐。
鱼汤奶白,面儿上还浮着一层青绿的葱花,看起来很不错。
她真是饿急了,汤匙也不用了,捧着白瓷盅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魏襄在墙外听见她在里头的动静,忍不住提醒道:“鲫鱼刺多,你当心着点。没人跟你抢,慢点吃。”
玉婵嗯嗯点头,却一口气将鱼汤喝了大半,又夹了一筷子鱼肉细细抿出鱼刺,感觉都快被鲜掉舌头了,再尝一口豆腐,细滑软嫩。
不过一盏普通不过的鲫鱼豆腐羹,她却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