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贴了上来。
强势霸道地破开她的唇齿,用近乎掠夺的方式追逐她的舌尖。
她拼命摇头,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用力推搡着他。
“别, 不要!”
他并没有松开她, 伸出另一只手压着她的肩膀掐住她的后颈, 迫使她仰头迎向他。
她张嘴咬他唇,唇瓣渗出血来, 他却似浑不在意,将和着血的津液强行渡给她,在她口中愈发凶狠地攻城掠地。
她的脑中渐渐变得一片空白,放弃了挣扎。
长指挑开她束发的青簪,在她脆弱敏感的脖颈处轻轻摩挲了一阵,而后一路向下,灵蛇一般钻入。
她脚趾蜷缩,肌肤之上起了一粒一粒细小的疙瘩,浑身轻颤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扯着他的衣袍。
他几不可察地轻轻勾动唇角,坏心眼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支离破碎的嗓音自她喉中溢出,他埋头悉数吞没。
片刻之后,她乌发凌乱,气喘吁吁地伏于他的肩上,目光直直地盯着微微浮动的车帘。
“放开我!”
她开口,嗓音是哭过后的低哑,语气却很坚决。
他感觉到脖颈处一片冰凉,抬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面颊,却被她侧头避开。
“你……”
方才那丽春坊里的酒里有些问题,叫他实在有些燥热,然而若仅仅只有那助兴的酒还不至于叫他昏了头脑,真正令他失控的是她一年不见再次见面时冷漠的避而不见的态度。
似乎只有不管不顾地禁锢她、占有她才能填满他心中的被人剜出来的一块……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起身要往外走。
他伸手扣住她的腕,歉声道:“你住何处,我先送你回去。”
她默不作声回头注视着他,既然她的行踪已经暴露,就算不说,他想必也能设法打探到她的住处。
她觉得有些身心俱疲,此刻只想快些回去,也懒怠与他做无谓的口角之争。
任由他将自己送回了城南静善坊的那处宅子。
一路上他想开口问她当初为何会一声不响地离开,这一年又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又为何来了京城却避而不见。
可她看起来神色淡淡,没多少交谈的欲望。
他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懊悔,可方才在丽春坊中偶然瞥见她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失了控……
她在转身离去前对他说:“给我些时日,让我好好想一想。”
他在她身后目送着她走入那狭窄的巷道中,心中滋味难言。
很快,他便打听出她是约莫半年前搬来的这里,借住在一位卖炊饼的老妪家中,以周姓小郎的身份日日到长生街上一家叫做南山堂的小医馆给人看诊,在这附近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
魏襄不知那夜丽春坊中的事她看到了多少,却也怕她因这个与他有了隔阂,急于同她解释。
可她那日叫他给她一些时日,言外之意便是让他在她想清楚之前不许前去打搅。
这大概是他生平头一回被个姑娘家拒之门外,偏那姑娘还是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感到很是挫败,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不过他很快便说服自己,只要她人还在眼皮子底下,便一定有法子使她回心转意。
她不许他明目张胆前去寻她,他便只好每日暗中潜伏在她周围,看着她往返于那老妪家中与南山堂之间。
他自幼生于钟鸣鼎食之家,长于皇家宫阙,也曾打马御街,醉卧章台,见惯了京都繁华,从未料想天子脚下还有如此破旧之处。
那老妪家中统共不过十余间小屋子,其中两间供自己六口人居住,其余八间一间充做公用的灶房,一间堆放杂物,剩下四间全都赁给了其余的租户。
每日里吵吵嚷嚷,人员冗杂,实在不是个好住处。
他有些见不得她受这样的委屈,暗自盘算着等回头将人哄好了,再劝她搬去自己城郊那处僻静的庄子……
这日黄昏时分,天气有些闷热,他一身不起眼的布衣打扮,坐在那南山堂斜对面的茶楼里看着她在堂中给人看诊。
一道称不上熟悉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那人一袭竹青圆领袍,腰系绦带,头戴儒巾,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绿衫小童从一辆并不怎么宽绰的马车上下来,径直走进她所在的医馆。
而她见到他们进门立刻起身迎上去,一把接过那男人怀中的小童,亲昵地蹭着那小童粉雕玉琢的面颊。
小童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那男子亦是含笑看着面前的一幕,倾身上前对她说了些什么,她面上绽出难以掩饰的欣喜。
沈季自去岁春闱金榜题名后,因突发疾病错过了最初的授官,病愈后在吏部领了个临时的观政职务。
半年后他那吏部上官见他为人敦厚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