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不检点行为,抑或是寻求那位六殿下的援助。
可眼下那玉挂落在了他的手中,他既然敢以此做威胁,必定是猜测到了其中的一些私隐,自以为拿住了她的把柄。
玉婵左思右想,眼看着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迫在眉睫。
她决定先同他虚与委蛇设法拿回那枚玉挂,再见机行事。
那揽月阁所处位置本就偏僻,因靠着一处相传闹过鬼的宫殿平素鲜少有人往这边走,又逢宫中歇晌的时辰,她一路行过去几乎没有碰见什么人。
她到时,那袁旺祖早已在阁中二楼等候,只一个穿褐色绸衫的年轻仆从候在门口。
那仆从见她来眯着眼儿将人上下打量一番,面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姑娘可算是来了,我家公子在楼上等候多时了,快请进吧。”
玉婵听他说话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目不斜视绕过他走进去,又听他悄声说道:“有奴才在门口给二位把门,姑娘放心,就是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玉婵从他的话里听出了隐隐的威胁,强自按下心神提了裙角上楼。
那袁旺祖正敞着衣襟,翘着脚坐在那室内一张脱了漆的黄花梨木椅上,面前是三五样酒菜,看样子也是有备而来。
赤裸裸的目光随了她的脚步缓缓移动,直至她行至他几步之遥的桌子对面,停了下来。
他猛地起身伸出手去急不可耐想要将人搂入怀中,她后退一步,金簪抵住脖颈。
“公子若再上前一步,我便立刻自尽于此。”
袁旺祖看着她手里的金簪,面上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眯了眯眼,扬起下巴从鼻子眼里轻哼一声。
“你这小贱人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以为你今日到了这里还能逃得出大爷的手掌心吗?”
说着他上前一步,她手上用力,簪子扎破脆弱的脖颈皮肤,登时便有鲜血冒了出来,鲜血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襟,看上去好不可怜。
袁旺祖见她动真格的了,也不想今日抛洒了大把银钱支走了附近巡逻的小太监到头来却鸡飞蛋打什么都捞不着。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咬牙按下心中的躁意,退回了原处,耐着性子与她周旋。
“姑娘这是何意?”
玉婵见他不动了,这才摸出手帕按在了脖颈的伤口处,红着眼仰头看向他道:“天下男儿大多负心薄幸,如公子这般出身高贵,家境殷实的更是如此。你们从来视女子为玩物,越是容易到手的便越发地不懂得珍惜。那日你对我言说要上丽妃娘娘跟前要人,叫我做个正经主子也不过信口胡言,是你们男人一贯的诓骗女子的手段罢了。”
袁旺祖见她白着一张小脸儿,双目含泪,一副含怒带嗔的模样,忍不住心旌一荡,忙软语道:“好姑娘,我何曾骗你?不过是因你不愿我才未敢擅自行动罢了。你放下簪子咱们好商量。”
玉婵抿抿唇,轻哼一声道:“放下簪子岂不是又要任你为所欲为?”
袁旺祖摊着手道:“那你要如何才肯信我?”
玉婵视线在他身上巡视一圈,落在他腰间荷包上:“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袁旺祖垂头摸出藏在那荷包里的白玉,拿在手里晃了晃。
“说起这个,你哪儿来的?”
玉婵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淡声道:“捡的。”
袁旺祖冷笑一声,斜睨着她道:“少蒙我!这玉挂大爷我恰好也认得,这分明是当年陛下赐给太子,太子又转赠给魏家那个小子的东西。原来你这小蹄子在我面前百般忸怩,却是因为攀上魏五那头的高枝儿了。”
玉婵连忙摇头,不动声色攥紧了手中的金簪。
“并非如此!那日我与魏五公子在御花园里偶然遇见,他见我有几分颜色的确对我有过示好。我为他巧言令色所骗,委身于他后,他转头又投入了那乐坊舞姬的怀抱。甚至还为了那小贱人同荣安县主闹得人仰马翻,更是对我弃之如弊履。我心中不忿,这才趁他不备偷拿了他的东西准备去陛下面前告发他秽乱宫闱。”
袁旺祖闻言起初有些诧异,仔细一琢磨又觉得她说得甚是有理。
魏家那小子生性浪荡,今日跟这个姑娘要好,明日又跟那个舞姬打得火热,明明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却偏偏受到他那皇帝姐夫的偏爱,就连太子对他也是袒护有加。
他自认没有一处不及那小子,却处处低他一等,还三番两次栽在他手里。
他心底对魏襄积怨已久,早就恨毒了他。
此时听这女子所言,深感机会难得,却又有些担忧这小蹄子是在诓骗他。
踌躇一番将那白玉拍在桌面上,抬手亲自斟了一杯酒,捏着酒杯对着那女子低声诱哄道:“如此正好,大爷我也早就看不惯那小子。你过来,先与我饮了这杯酒,我便将这破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