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先送我回梨香院?那里有医女也有药。”
萧凌被她那示弱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软,不悦地轻哼一声,对着两个小太监吩咐道:“罢了,先送她回梨香院吧,母妃那头我自会去说。”
玉婵再次同他道谢。
萧凌将人送回梨香院后,见她有人照料,便带着两个小太监怒气冲冲地径直回了春熙殿。
袁丽妃午睡刚起,正在宫娥的侍奉下重新敷粉匀面,指尖沾了新得的口脂正要往唇上抹,寝殿的门被人砰地推开,吓得她手一哆嗦,唇脂抹到了下巴上。
侍立在旁的方嬷嬷竖起眉毛正要开口训斥便见一团朱红的少年身影闯了进来,骂人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忙垂首问安。
“小殿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萧凌却是瞧也未瞧她一眼,绷着一张小脸怒气冲冲绕过她,径直来到袁丽妃身旁,将袁旺祖写的那纸条啪地拍在了她面前的妆奁上。
一股脑将自己前些时日在花园目睹袁旺祖出言调戏周医女,今日又拿了她的东西威胁她赴会,逼得她跳湖险些闹出人命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母妃,父皇生平最恨秽乱宫闱之人,留着这等畜生将来必要连累你我。我今日便要您给我一个说法,怎么处置了这无法无天的腌臜东西。否则……否则休怪孩儿翻脸无情亲自将他告发到父皇面前……”
“住口!休得胡言。”
袁丽妃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胭脂盒子也咕噜噜滚了出去,忙伸手去捂他的嘴。
方嬷嬷也慌忙垂下头,带着一众嬷嬷婢女退了出去。
等到人都出去了她才问:“那周医女没事吧?”
萧凌扳开她的手指,气哼哼答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她早成了水下女鬼了。”
袁丽妃登时觉得背后有些凉嗖嗖的,白着脸儿喃喃道:“既然人没事了那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回头……回头我命人给她一笔丰厚的钱财作为补偿,命她千万莫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才好。”
萧凌急得直瞪眼:“这么说您是打算就这么放过那畜生了?这些年来他不知干了多少荒唐事,哪一回不是您和外祖父在背后替他收拾烂摊子?就是您和外祖父一味的纵容才会纵得他如此无法无天。”
袁丽妃抿了抿唇,拉过他的手轻拍了拍,软语哄道:“好孩子,娘知你素来心性纯良,最见不得欺男霸女之事。娘会命人给你外祖父通信,命人将你舅舅看押起来,不叫他再出去惹是生非。你看这样可好?”
萧凌依旧是绷着脸不言语。
袁丽妃小心翼翼瞥着他的面色,无奈轻叹一声,掏出帕子像模像样抹了抹眼角。
“想当年,你外祖母生下他不久就过世了,娘就他这么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你外祖父一把年纪也只他这么一个儿子。难道你忍心看着你外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娘失去唯一的弟弟?你能不能……能不能就看在娘的面子上再饶了他这一回,啊?就算娘求你了。”
袁丽妃的眼泪说来就来,对皇帝管用,对儿子也管用。
萧凌被母亲哭得有些心烦意乱了,抄着手暴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圈,最终在母亲的眼泪攻势下败下阵来。
“我可以暂且不去告发他,不过您也要答应我几件事。”
袁丽妃喜出望外地捏着帕子抹了泪,一口应承下来:“好好好,别说是几件,就是几十,几百件娘都答应你。”
萧凌依旧是绷着脸道:“头一件就是要命外祖父将他好生看押,严禁他再私自入宫。”
袁丽妃点点头:“这你不说娘也打算这么做。”
萧凌继续道:“第二件就是要将他身边那些狗仗人势,出馊主意,挑唆主子做坏事的狗奴才都狠狠教训一通发卖了。”
袁丽妃觉得儿子说得很有道理,就又应下来。
萧凌捏了捏拳头又道:“第三件,今日我赶到揽月阁时发觉从前值守在那处的内侍都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想来定是受了他的好处,故意为之。为了防止往后节外生枝,定要早些寻个由头将这些玩忽职守的东西打发出宫去。”
袁丽妃倒着实没有想到这一层,听他说出来又深感儿子长大了,犹自欣慰时,又听他说:“这最后一件便是不要用钱打发周医女,儿臣自会设法在别处补偿她。”
玉婵自被送回梨香院后便觉身子冷一阵的热一阵,猜测袁旺祖给她的那杯酒里有问题,也不敢对外声张,只对人说是自己不慎落水,将自己独自关在房中等着苦熬过去。
她给自己扎了针,放了些血,暂时减缓了那股烈火灼心,身子却如坠冰窖的不适感。
谁知撑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种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再次放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