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人了。
望着巫九枫,他忽然心中一动,对着身边的解志道:
“解叔,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刚刚入道,如你所见,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教她了,你若是对我们傅家心有愧疚,那便替我收下她为徒吧,我这个徒弟虽然性格有些顽劣,但本心却不坏,希望你能看在我爹和我的份上,今后对她多多包容……”
这已经是要托孤的架势了。
巫九枫大惊,继而大怒:
“你有没有搞错,你让我另改师门也得征询我的意见啊!”
傅子深勉强笑道:
“你若是不想拜解叔为师,我也不强求,只是我走后,你留在千仞派里总得要有一个靠山,解叔身为副掌,会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我去,原来你就是千仞派副掌啊!”
傅子深话音刚落,巫九枫却突然恍然大悟,用惊奇的目光将解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这态度着实有些不恭敬了。
解志皱着眉头,他不喜欢这样轻浮无状的弟子,可这毕竟是傅子深临终所托,忍了忍,他道:
“是的,我便是千仞派的副掌解志,你有何事?”
巫九枫忽而一叹,对着傅子深道:
“师父,我敢打赌你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一看千仞派的现状,那叫一个惨啊,你怎么会认为让我跟着他会有好日子过。”
“什么?”傅子深惊诧道。
他刚从噩梦中惊醒便听到了那无极钟的八声钟响,心神大惊后顾不得其他便急忙赶往清霞峰,自然是没有留心派内的景象。
虽然无极钟响了八次,但他自幼在千仞派内长大,自然是对宗门怀有信心,从没有想过这一关千仞派会熬不过去。
现在听巫九枫说起派中惨状,揪心的同时,又忽然意识到了其中的疑点。
外敌入侵,诡异遍布,宗门内的三万座大阵却没有示警拦截,即使其它几宗联合进攻千仞派也不至于此。
这只有一种可能。
“解叔,我需要您给我一个解释!”他深吸一口气,直直地看向解志。
千仞派的防卫,向来都是由副掌掌管的。
巫九枫笑了一下:“师父,你还问他发生了什么,肯定是有内应啊,你不如再猜一猜,内应是谁?”
“解叔!”傅子深重又掏出阵盘,目光如电,“给我一个解释,到底是不是你?”
场中一下安静了下来。
解志看了眼已经溜到傅子深身后的巫九枫:“你们怎么让她跑了进来。”
傅子深身体晃了晃,不敢相信地看着解志。
随着解志的话音落下,身后的密林内竟然缓缓浮现了几个身影,身穿黑袍,头戴斗笠,看着就有一股阴邪之意。
其中一个黑袍人桀桀笑道:
“谁能想到,一个不过一品的黄毛丫头居然能躲过一个个诡异,还从化梦蝶的梦境里挣脱出来,你应该问问你那好侄儿,他从哪收了这样一个徒弟,赶明儿我也要去收一个。”
巫九枫从傅子深身后探出一个头:
“我是独一无二的,你们死心吧,全天下都不可能找到和我一样的。”
“嘿!”那黑袍人阴笑,“这个丫头口气倒是不小,该罚。”
他的肩膀轻轻一抬,下一息,一抹无形的诅咒便朝着巫九枫激发而来,但被挡在她身前的傅子深化解了。
他收敛起悲容,将在自己身后探头的巫九枫按了回去,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冷肃:
“你们又是何人?”
黑袍人呵呵笑道:“我们当然是来取你性命之人。解志,你怎么搞的,连个小娃娃也对付不了,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合作?”
傅子深面上又是一变,不用这些黑袍人自爆身份,他心里其实对他们的来历已经有了猜测。
“你们是荒天教的教众还是神庭的走狗?解叔,你身为千仞派的副掌,居然背叛了千仞派,跟着他们沆瀣一气?”
黑袍人愤怒了:“别把我们和神庭的那些垃圾货色混为一谈,解志,你再不动手,就不要怪我们替你清理门户了!”
解叔叹了一口气:
“我本来看在傅慷的面上想要留你一命,可到头来,你却非要往死路上走,也罢,那我就成全你。”
傅子深护着巫九枫向后退了几步,却碰触到了身后的巨茧,他忽然捉住了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他爹是如何暴露出堕化身份的?
既然他爹也像他一样隐瞒了数年,不可能毫无征兆地突然暴露,还恰巧就在这时宗门遇到了敌袭。
他不敢置信地望向解叔:
“解叔,难不成我爹也是你——”
解志没有说话。
这也算是一种默认。
“真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为了这个掌门的位子?”
解志叹道:“孩子,你不懂解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千仞派,没有一点是为我自己考虑,掌门之位对我来说又算什么,我解志又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