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我们从这里出去再说好吗?或许我们到时候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把一切不好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玄念微垂着眉目:
“先前,剑君跟我说,我对剑君的认知该换一换,我当时还在迷惑,现在,我有些明白了。
“剑君当时所说并没有错,为了达到您的目标,剑君既能拉的下脸动刀动枪,又能在必要的时候放下身段对我示弱,并不拘于形式和手段,巫剑君实乃人杰。
“贫僧十分欣赏剑君的野心和抱负,也不愿意与一位人杰交恶,请剑君放心,在禁区之内,我与剑君相处如初,若是剑君有言,尽管直言,无须大费周折,贫僧绝不会因私废公。”
巫九枫眯了眯眼,又转瞬笑了:
“我若是人杰,那佛子就该是君子。”
“过奖。”
“可不知佛子有没有听说一句话,君子就该欺之以方。”
玄念嘴角勾起:
“……我猜剑君应当有新的解读,还望赐教。”
巫九枫自然很给面子,立时便给出了自己的解答:
“何谓君子?德才兼备才算君子,可这才比较容易做到,也能看得出来,但这德嘛又该如何体现?
“一个人要是整天对着周围的人说我很有德行,你说他身边的人会相信吗?”
玄念附和着问道:
“剑君认为该如何体现?”
“德行嘛,自然不能靠嘴说,而是要看一个人的行为。可日常生活里一般也就只能体现小德,比如说谨慎、谦虚、礼貌、细心、好学这类的,而且这一类德行哪怕缺少几个,也很难说他是一个无德的人,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大抵便是如此。
“而且一个人是会变化的,就算是路不拾遗的书生日后位极人臣了也未必不会做出不忠不义的揽权之举,所以客观地评价一个人很难,评价一个人为君子便更难,一般都要等该人身故再无波折之后,才能盖棺定论。
“剑君此番言论似发人深思,但不知和‘君子就该欺之以方’有什么联系?”
“不好意思,我好像又扯远了,佛子尚还健在,而我却敢评价佛子为君子,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因为小的德行在日常生活中很容易体现,而大的德行呢却很难有机会表现出来。
“除非是遇到了那种生死危机、亦或是家国沦丧的特定时刻,要不然大多就只能寄望于一种手段——”
说到了这里,巫九枫却停了下来,笑盈盈地看向了玄念。
玄念敏锐地察觉到接下来自己听到的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但他还是微微一笑,并客气地给她搭了一个梯子:
“什么手段?”
“那就是,遇到合适的人成全。
“佛子莫要惊讶,我说的合适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人,而是指像我这类的人。
“因为坚守着某些信念,所以君子即使在遇到明知自己利益会受损的情况下也会这样去做,只是为了心中的道义,又或者更多的人能够因此获益。
“这是君子的宿命,也是君子之所以成为君子的所在。
“而如我之类的人呢,就是要在平静的生活中给君子创造出发挥自己这般优良品德的机会。
“如果不在这些‘被欺负’的过程中一步步坚定信念,传出美名,到最后君子又该如何进化出‘虽万万人吾往矣’的终极形态呢?
“以此得知,在我逼迫佛子和我进入白雾进去这件事里,我牺牲了自己的名声,得到了好处,而佛子得到了名声和好处,毕竟,和我成为同行者总不至于是什么糟糕的选择。
“所以,尽管佛子生我的气,那也没有办法,我甚至都觉得你应该好好地感谢我。”
迎着玄念的目光,巫九枫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因为我们是在互相成就啊!”
……
*
继前几日的那次长谈之后,巫九枫和玄念的关系似乎和睦了许多,至少两人没有在像之前那般长时间一言不发了。
他们又恢复到了刚认识的那种客气的关系,只是相较之下少了一些生疏。
而在清除诡异的进程中,两人一个击杀,一个净化,配合默契,一路进展也颇为顺利。
不过四五日,他们便已经抵达了这一个白雾禁区里的核心区域。
“佛子有没有觉得这些天里我们遇到的诡异好似少了许多?”巫九枫遥望前方。
“是有这一迹象。”佛子对此也深表赞同,他同样凝望着远方,“若是遇到了这种情况,那想必前方有一个大诡在等着我们。”
诡异也有地盘之说,越是高阶的诡异,它所占据的地盘就越大,在它的地盘内,基本上很难找到其它诡异。
巫九枫取出了舆图,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