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玄念强自收束心神，垂目道：
“许久不见剑君, 不知剑君最近可否安好？”
“我很好啊。”巫九枫轻飘飘地回道。
她已然走到了玄念的面前, 饶有兴趣地近距离打量着他, 然后将自己之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你找我做什么？”
她投过来的目光极具压力，看得玄念禁不住略微偏过头去。
藏于袖中的手指已然握紧，他回转过头直视着巫九枫, 竭力表现的平心静气：
“我想起一事想要询问剑君。”
“何事？”
“……剑君可还记得之前与贫……我的一句约定？”
“什么约定？你可以说一说, 看我还有没有印象。”巫九枫好似随口笑道。
但玄念看着巫九枫的眼睛, 就知道她定然是在明知故问！
巫剑君……果然还是如过去一般, 丝毫不饶人。
玄念心中一叹, 干脆开门见山：
“剑君可还记得, 我欠你一次花灯会吗？”
长廊内一时变得极静，静到廊外的落雨声突然变得极为清晰, 几与他胸口内的心跳声重合。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听见巫九枫语气轻快地回道：
“哦, 你说的是那件事啊，我有点印象了……”不过她转瞬一笑，“只不过你说的时间太迟了, 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
说完之后，她便好整以暇望过来, 一副我要看看你怎么办的表情。
“……剑君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
“……剑君可是有了其他中意的人选？”
巫九枫似模似样地感慨着：
“现在还没有，但这可说不准呐，万一哪天就突然有了呢？毕竟人的心情很容易受到外在各种各样的因素影响的，若是当时没有珍惜，之后再想要挽回便怎么也挽回不了了，毕竟人的心情也变了啊……你说是不是啊，玄念？”
空气里一静。
“……剑君说的是无论如何都挽回不了吗？”
“当然，你可知什么叫做破镜难圆。”
玄念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那贫僧……我便没有什么好与剑君说的了，希望剑君早日寻得有缘人。”
他朝着巫九枫疏离地行了一礼后便要转身离开，却被一只手臂拦住。
巫九枫压下眉冷眼看他：
“玄念，你就这么走了？”
“剑君还有话要与我说吗？”
“我有什么话要和你说？”巫九枫跟着念叨了一声，神色喜怒难辨。
她忽然逼近了玄念，逼得玄念下意识向后退去，几步之后，他的后脚跟贴上廊柱，退无可退。
巫九枫声音轻柔地问道：
“看看你的样子，赶到这里花了很久吧，千里迢迢过来找我，见到面之后说上几句话就要走？”
玄念避而不答：
“这是我自己的事，若是剑君无事，还请让开。”
“哦，你还让我滚。”
巫九枫又感慨了一句，不顾他的睁目继续逼近他，直到玄念的后脑也贴在柱子上，再无回避余地。
“玄念啊玄念，你可真的很奇怪，你在问心阶的台阶前说爱我，现在好不容易到我了面前了，却又闭口不提了。
“那你说喜欢我也有可能是假的咯？”
“巫剑君！”
玄念近乎骇然。
心思被曝光的狼狈，颜面尽丧后的羞辱，以及真心被人亵玩的愤懑……一齐涌上心头。
他看着她好一会儿，忽然全身气力一泄：
“你果然知道了。”
“是啊，我早知道了。”
巫九枫一脸理所当然道：
“就在你刚还俗的那日后，这个消息就传到了我的耳中。
“万佛寺还想封锁消息，但他们哪知道我的消息渠道格外灵通。
“我本来还再好奇你到底要忍到多久才过来找我，结果不过就撑了半年啊……”
“……剑君这般，是在记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记恨你？你算什么，值得我记恨吗？”
望着他丧魂失魄的模样，笑容又一次从她的唇边泄出：
“我只不过是瞧着你有趣而已。”
只这一句，便胜过了万箭穿心。
玄念闭上眼，不再看她：
“剑君先前所说的那些话……”
“哦，之前那些话不过是我骗你的，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巫九枫恶趣味地笑着，见他脸色苍白如纸，不由摇头轻笑道：
“看来真的当真了啊……”
她叹着气：
“可当真了也没办法，我可是要拯救世界的人，岂能被儿女情长耽搁。
“你都被逐出寺没了修为，自然不配留在我身边了，若是你想要坚持，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