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什么?
宋君昌神情阴骛冰冷,没关系,父皇不给,他就自己争。
……
柏萱究竟为什么会在太子面前帮他圆场?
书房里,谢衡支着脑袋,手指点着侧脸,随口问杵在面前的大虎小虎。
“一个人想杀你,等到有机会下手,却又不杀了,这是为何?”
太子走后,柏萱立马原形毕露。那蛊说是哄他开心才炖的甜汤,被她像小鸡护崽似的,护着不让他靠近。又抢了摇椅,正在院里享受下午茶。
他只是心情不爽,又不是真的想跟她抢那点东西,转身回了书房。
房门关上了,男人姿态闲适,全然不复从前的规矩。
兄弟两人觉得,公子并不像别人说得那样,男人成家后,就能变得稳重。恰恰相反,他们公子自从成了婚,脾气似乎日益见长,太不稳了。
一定是因为邹高远那家伙叛主,惹得公子不快,连累了他们。
既如此,他俩更得好好表现。势必要用行动让公子明白,他们绝对忠诚。
大虎认真思考片刻,很是严肃地在心里分析,然后回:
“兴许,是时机未到。”
哥哥好有想法,但他也不差啊。小虎咧嘴一笑,说了不一样的观点:
“也有可能,是下不了手。”
谢衡撩起眼皮,瞧着憨傻又老实的小虎:
“杀个人而已,怎会下不了手?”
只要对着致命部位,一刀下去,很简单的事情,有何难的?
没想到公子竟会追问,一定是他的回答比大虎更好更显智慧。小虎油然生出强烈的责任感,说得头头是道:
“舍不得就会下不了手啊,属下不清楚公子问的是何人。若是男人对女人,那定是男人起了怜悯之心。你知道的,男人嘛,多少都有些怜香惜玉,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心中必然百般煎熬……”
听不下去了,谢衡打断,凉凉启唇:
“是女人要杀男人。”
到了这份上,他当然不能被问倒。小虎抹了抹额头的汗,很快换了说辞:
“……其实是一样的道理,反过来,那就是女子对男子起了爱慕之心。您也知道,女人嘛,最容易感情用事。一旦喜欢上,那肯定不忍心。这也恰恰证明,女子对男子,是真感情……”
“闭嘴。”
小虎捂着脸,他觉得自己分析得蛮有道理啊。话本里的爱恨情仇万变不离其宗,都是这个桥段。
大虎在心底默念不要生气,三遍过后,适时开口,拯救自家弟弟:
“还有种可能,是没把握。男女力量悬殊,若是一击不中,女子反而有危险。”
谢衡表示赞同。
这是在谢家。
她若真惹恼他,那半道上的五皇子可来不及回来救她。
还不如先示好,让他放松警惕,在他不知不觉时,与五皇子来个里应外合,一招致命。
前世,她也肯定是这样陷害谢家。
大虎见他不说话,悄悄抬头,就看到男人不知何时没了笑意。深沉的眼,平静淡漠,似看透了一切,又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他和小虎都不是那种聪明的人,猜不透主子心思,便也不猜了,专心听命办事。
听到外边的柏萱已经回了主屋,他便放低声音,开始禀告正事:
“少夫人身边的红杏姑娘,今日确实只去了几家霓裳阁,看着没有什么异常。”
“是么?很快就有了。”
五皇子宋君澜要回来了。
瞧把太子给急的,想必有人会更着急。
大虎听出他话中深意,却识趣地没有多问。
反而是小虎,联想到他方才的问题,又想到他遣人盯着少夫人身边的几位丫鬟。细思极恐,难道方才公子说的女人要杀男人就是指……
柏萱独自喝完下午茶,又去池塘边喂了会鱼。她现在有恩于谢衡,做什么都底气十足。
那人也有自知之明,没再半途出现打扰她游湖。
夜里,柏萱结束圆满又逍遥的一天,慢慢享受鲜花浴。
今日伺候她洗澡的是红杏,出去一趟,红杏一五一十地讲了哪家铺子衣服最好看,料子最上乘。
柏萱一直觉得,女孩子爱美,并非就是为了博得男人关注。
于她而言,无关男人,她就爱看自己漂亮又精致的模样。
如今有钱了,当然要给自己买最好的东西,打扮成最美的样子。
红杏见她听得高兴,眼神闪了闪,像是随口一提:
“奴婢采办逛铺子时,还听到不少新鲜事。”
八卦啊?她爱听。
“什么?”
“据说汴州发生了一件奇事,汴州最大的牢房一夜坍塌,里面的囚犯不知所踪,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五殿下自请领命前去查探此案,也不知有没有查出什么。想来,应该快回来了。”红杏拧着毛巾,小心观察柏萱的神情。
她说此事,一是得了那边的吩咐,二是自己也想看看,小姐听到五殿下会是什么反应。是否真的不在意了,撒手不管。
“还有吗?”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