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开点,少挡道。”
青檀听得目瞪口呆,不愧是少夫人,真硬气。这脾性,能压住她家公子!
柏萱不是没想过低调点,必要时稍微忍气吞声点也没什么。
但是她为什么要忍一个明摆着看不起她,语气里充满嘲讽,甚至还下流地想借机揩她油的下人?
没必要,不能忍。
否则,如何对得起她家位高权重的一品爹爹?啊,现在还有个一品公公。
想不到她真的走了。
要是没了这颗棋子,殿下面对太子,就少了许多便利。
张富再不敢掉以轻心,匆匆上二楼,走进一个清幽的小房间,带上门,躬身朝屏风后独自下棋的人跪下。
“七殿下,她没来。”
那人执子的手一顿,很快再次落子,摇头叹息:
“女人啊,果然不堪大任。下去吧,这事我会告诉五哥。”
他早就说过,不能寄希望于这种只会谈情说爱,整日哭哭啼啼的女子。
看吧,他没说错。
蠢货,背叛五哥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到时候,那才真有她哭的。
……
回去的路上,还真下雨了。
巧的是,柏萱居然又遇上了谢衡。
想起出门前,吴氏的叮嘱,和给她的那一袋沉甸甸的银钱。
柏萱抿了抿唇,从一大堆奁盒里拿出其中很小的一个。
“诺,给你。”
谢衡只觉莫名其妙,柏萱怎么看也不像会惦记着给他买礼物的人。
盒子塞进怀里,他看向一旁,几个双手满满当当,奁盒多得都快挡住整个人的丫鬟。
再看自己手中孤零零的,巴掌大的一个小盒子,眼角抽了抽。
第11章 第 11 章
谢衡不懂她又打的什么主意,回到书房,指着小虎:
“你来打开。”
“是。”小虎神情严肃,不像是拆礼盒,像拆暗器,动作小心翼翼。
盒子上系了绸带,他打开一看,不禁意外。里面装着一块玉质腰扣,周边有金线包裹,很精致。
这一次,谢衡没再问两兄弟奇怪的问题。
他看了一天的戏,始终置身事外,连片刻也不曾入戏。
此刻,亦是如此。
柏萱想要用这点东西示好打动他,简直是天方夜谭。
直到夜里,等主屋的人睡着。
青檀青萍才前来禀告,今日是月初,府里发放了月例。
母亲把他的那一份,擅自作主一并给了柏萱。
得知她要出门买衣服,又从自己的私库多给了些。虽然说得很小心,但两人还是听见夫人特意嘱咐少夫人出门,记得给公子也买件。
哦,所以,他一个月的月例就换来这么个东西?
“多余的钱呢?”
腰带虽好,却还不足以要二十两。他虽不缺这点钱,但总归是自己的钱,没道理拱手让人。
青檀快哭了,低下头一时不敢回答。
一旁沉默少言的青萍只得出声:
“没有多余的了。”
至少,公子这份是一钱都不剩。
好得很。
谢衡眉心突突直跳,这一刻,他无比希望五皇子能尽快回京,让自己这位夫人早日上赶着过去。然后,他再把人赶走。
细作一旦变得没用,便也没有了存在的理由。
到时,不用他动手,五皇子那边自然会找机会清理掉这个隐患。
谢衡合上盖子,淡淡问:
“她今天玩得开心吗?”
少夫人本来挺开心,自从遇到那轻浮小二,就不开心了。
青檀如实说着,谢衡却在听到妙衣阁时面露嘲讽。
京都那么多家霓裳阁,她偏偏要去五皇子名下那家。不开心恐怕也不是那店家的原因,而是店里没有她想要见的人。
无论如何,她今天过得不开心,那他稍微开心一点点了。
其实柏萱今日总体是开心的,夜里穿上新买的漂亮衣裳睡觉,什么烦恼都没了。
入睡前,她别的没想,就在想婆婆吴氏。
从前,她的朋友,同事们有不少都谈了对象。恋爱时容光焕发,蜜里调油。
然而结婚后,家庭矛盾重重,往日的感情变成了枷锁。她们挣脱不开,又困在其中,过得并不幸福。绝大部分争吵,都是因为和男方家人处得不愉快。
莫名其妙和谢衡成了亲,除了这个便宜夫君,柏萱也担心跟公婆的相处。
没想到,公公压根见不到人影,婆婆吴氏也很少管她。仔细回想,对她还有些纵容,以及很隐晦的善意。
所以,即便有些抗拒,看在这位仁慈的长辈份上,她还是买了。
今天干了不少事,明天可以在家歇一歇。
柏萱舒服地闭上眼。
谢衡照常出门,傍晚回来时,被人叫去了谢尚书的书房。
他脸很沉,面对自己父亲,比敬茶那天还要冷漠。看着谢尚书的背影,不耐烦道:
“找我何事?”
十八年的不亲近,谢尚书早已习惯了他大逆不道的态度。叹了口气才转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