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但不是这样……”
“你很懂?”连着两次打断她的话,他果然有问题。
柏萱被他禁锢着,反问:
“你不懂?”这不可置信的语气,仿佛在说,你竟然不懂?你连这个都不懂,还成亲,不纯纯害人嘛。
察觉他似乎真的动怒,要有大动作,柏萱连忙踹了下他的小腿:
“等一下。”
她翻身,掀开她睡的那侧被子,从下面翻出一本小册子。
“你看。”
柏萱打开了出嫁时母亲崔氏给她的图册,指着上面的画面,认真地纠正:
“看到没,应该先这样。”
事关自己,她小脸满是严肃,语气也颇为严厉,把图册怼到谢衡眼前:
“你什么都不会,还敢乱来。”
“把我弄伤了,你要怎么办?”
“哦,受伤的又不是你,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肯定不在意,你才不管我的死活。”
“亏我今天还在家里包饺子给你吃,你真是太没良心了!”
压根没吃到饺子的谢衡……躺平了,他轻呼口气,平静地说:
“你说得都对,睡觉。”
柏萱也松了口气,把册子重新收好,裹紧被子翻身。过了会,安静的屋里响起清脆嗓音:
“你连修窗户也不会吗?这都几天了,每晚都有风漏进来,冷死人了。”
谢衡闭上眼,被子蒙住头:
“明天修,睡觉。”
柏萱满意了,揪着被子犹豫一会,还是问了句:
“今日出门,太子为难你了吗?”
“没有,睡觉。”他要为难的是你。
隔壁不再有声音传来,谢衡从被窝里出来,偏头看向旁边安然熟睡的女人。他怔怔看了许久,夜风微凉,他伸手轻轻摁她的脸。肌肤相贴,一触即离。幽深的夜,心慢慢平静下来,谢衡缓缓闭上眼。
他不用别人的话怀疑她,不用一张纸定义她。
他会用他自己的判断。
这是他今晚的决定,即便未来不可知。
……
翌日便是除夕,府里的人早早忙碌起来。柏萱也起了个大早,第一件事就是让谢衡钉紧窗户。
他乖乖照办,然后问她:
“会写字吗?”
柏萱对男人的心思一无所知,点点头。
“那一起写对联。”
对联还要自己写?不是买吗?
柏萱这才去看谢衡,俸禄不多让你抠搜成这样了吗?对联都舍不得买,还要她来写。
只这一眼,就把谢衡钉在原地。
他手里还拿着用来写对联的红纸。
一时之间,竟觉得毫无温度的红纸变得烫手。
他不至于,真不至于,他就是想看下她的笔迹。
按理说,她喜不喜欢他都没关系,她喜不喜欢五皇子,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他本来也不在意,但他昨晚没睡着。想了想,不管是与否,他应该知道结果,如此才不会反复去猜。
柏萱才不管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接过他手中红纸就在想,该写点什么好。
写对联,跟写字还是有差别的,得写得非常好看才行。
“那我先写个福字。”试试手感。
柏萱以为这是件很容易的小事,毕竟她在原书里的设定也是饱读诗书,文采斐然的才女。除了一头恋爱脑,没其他毛病。后期因爱而不得黑化,那也是笔者设定,她才不会这样。
可下笔后才发现,设定是可以,但实际操作有困难。
就像打游戏,一个角色被赋予了技能,你知道,也看过教学视频,上手依旧是个青铜。
这第一笔,就歪了。
柏萱盯着红纸上一团黑墨,把笔放下,将红纸揉成一团,淡定吩咐一旁偷看的男人:
“给我换一支细笔,这笔谁用的啊,太不顺手了。”
这里是谢衡的书房,笔自然是他用的。
柏萱一笔下去,没写出字,晕出一团墨。他真的,生平头一次感到离谱。比她之前所有的意外,都更让人惊讶。惊讶之余,还有些好笑。倒不是嘲笑,就是她从容找补的样子,有些可爱。
他递过去一支新的笔,还不忘加上一句:
“最细的一枝。”
再次落笔前,柏萱静了一瞬,她的正楷其实很不错,但没学过毛笔字。即便有设定和记忆,要想写好也不容易。
“算了。”
再写也写不出花样,她搁下毛笔,将未沾墨汁的红纸对折,坦然说道:
“好久没写字,没什么手感。这样吧,你来写对联,我折些花纸装饰窗户……”
白皙柔软的手落入温热的掌心,柏萱茫然抬头,看向俯下身的谢衡。
男人侧脸清俊干净,很多时候,柏萱都觉得,他的设定跟他的面相很不符合。
他在太子身边的身份和作用,和宋君澜身边的七皇子很像。同样是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