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令柏萱想到出门采购那次,她给自己买的东西堆成山, 给他买了很小的一只,还不是花自己的钱。至于后来那次送金子,是因为他救了她一命。命肯定比较值钱,出手当然不能太小气。
他的手指还贴着她的额头,明明没有任何缱绻的气氛,却偏偏有了几分旖旎清媚。
男人白净秀气的精致眉眼,也在旖旎之中显出撩人不自知的魅惑。
柏萱一把拉下他的手,没得商量:
“可以管,不能花。”
这样显得她好小气,她又不缺钱。于是,改口说:
“不能乱花。”
谢衡没说话,顺手捏着她的手指,将人往身后一带。
他眉宇微拧,表情忽然变得凌厉。
柏萱这才注意到,前边又打起来了。这次不止两位皇子,还有秦副将身后的士兵和宋君澜那边护送物资的守卫。
大家都很意外他俩会再次打起来,而且,是五皇子先动手。
宋君澜提剑紧逼,猛地行至宋君昌面前,儒雅的面庞和他如出一撤的阴冷。
“你疯了,我不会让一个疯子杀死自己。”宋君澜主动发起攻击,他要让这位太子殿下知道,他不会永远退让,没有人会永远受了欺负还不还手。
“我疯那也是被你们逼的,你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要和我争,要和我抢,我就让你知道,抢我东西的人,是什么下场。”
宋君昌并不恋战,大喊道:
“秦副将,你来对付他。”
村民和慕容雅的人都没插手,两方人马不算太多,可杀意猛烈,没人敢随便冲上去。
柏萱悄悄去看慕容雅,她已经不在看宋君澜和宋君昌的厮杀了,而是让自己的车队和村民一起退到安全的地方,守好物资。
她没有帮宋君澜。
身后的小脑袋收了回来,安分乖巧。谢衡这才去看黑夜里的刀光剑影。
上辈子,太子和五皇子交战时,他是被流放的最下等兵。
这些人纵马疆场,意气风发。
他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与同样卑微如蝼蚁的下等兵厮杀,最后死在了自己人手上。
这辈子,他本无意卷入这场斗争。
现在卷进来了,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冷漠的目光望着前方,只一会,他忽地表情微变,太子不见了。
“是在找我吗?”
很近的声音,在仓房旁边。
谢衡转身,就见宋君昌手里拿着袖箭,那箭对着他身后的女子。
“你真是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了,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君昌刚才混进慌张后退远离战场的村民,趁着混乱绕到这里。他挑衅地说:
“我知道你躲得开,但是她……”
袖箭嚣张地往上移,瞄准柏萱的心口:
“你觉得,她跑得了?”
“要不……我试试?”
柏萱是真的想试试,她非常讨厌现在这种感觉。
以前无论是刷剧还是看书,她就最讨厌这种情节。
哪怕她一开始就猜到,宋君昌带上她,大致就是为了现在这种时候。可真到了这会,依旧控制不了愤怒。
可不等她有动作,耳边响起男人清冷的声音,沉稳中带着安抚的力量:
“夫人,这种事情,咱就不试了。”
谢衡站在柏萱身后,眼皮轻抬,视线从那只袖箭挪到宋君昌脸上。冷白的皮肤在幽暗的夜色里,仿佛会自动冒出寒气,然后结出一层白霜,萧瑟凛冽。
他今日穿的黑色锦袍,颀长的身段更显精瘦高挑,整个人莫名透着股不好惹的气场。
与宋君昌目光相对,他一字一句有条不紊地说:
“殿下,她若死了,我们就都别活了。”
说完,也不等宋君昌回答,他冷着脸接过大虎递来的剑。
他知道太子的意思,秦副将打不过宋君澜,太子要他去打。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尤其,他必须受伤。
大虎和小虎方才都在门口,然而因为对面又喧闹混乱,他们没能察觉到太子会来这边。此刻,都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跟在谢衡身边多年,一个动作,就知道什么意思。
递出剑,大虎听到谢衡转身离去时,对柏萱说:
“你不要试,等我回来。”
清冽嗓音里带着少见的强势逼迫意味,走出两步,他又回头叮嘱:
“我会回来的,你不要乱动。”
柏萱从他那双比宋君澜更加寡淡冷漠的眼中,看到了情绪涌动。她一动不动,呐呐回他:
“好,听你的。”
谢衡加入了战场,宋君昌倚着柱子,手还稳稳拖着袖箭,得意地笑:
“把你带出来,果然没错,省事多了。”
柏萱这会不想讲话,只想骂他,干脆懒得开口,视线追随那抹离去的身影。
谢衡很少动手,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