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
看形态和颜色,是属于女子。
宋君昌盯着谢衡清俊的面容,身体微微后仰,昂首挺胸地说:
“你夫人的耳朵,我亲手割下来的。”
女子的耳朵大差不差,这个是他在大火那晚割的。淮安王送的女人又丑又蠢,频频惹他生气厌烦,他这才略施惩罚。
眼下,耳朵早已血肉模糊,根本辨不出原来的样子。加上割下的时间就是谢衡离开后的时间,腐化程度接近,挑不出毛病。
他以假乱真,毫不心虚地说:
“这次掉的是耳朵,下次,掉的可就是脑袋了。”
这……好像哪里不太对?谢衡的夫人,不就在西厢院?
一旁的胡将军想说不敢说。
第49章 第 49 章
胡将军派去淮安的人尚未回来, 但太子的出现,应证了谢衡的话。他不动声色地开始权衡,努力当个隐形人。
狠话放出, 宋君昌总算舒坦了些, 他想, 只要谢衡惊慌失措,跪地求他, 这几日的郁闷定会一扫而空。他甚至开始幻想谢衡求他放过的情形, 可惜因为从未见过谢衡失控的一面, 他根本想象不出来。
而真实的谢衡, 也未如他所愿。
清俊无双的男人面无表情, 冷漠地收回视线后讥讽道:
“太子如此暴虐, 实在难当大任。”
这话, 直白得跟刀子没什么区别。
胡将军眼皮抖了抖, 心中百感交集……还是年轻人敢说啊。
他为何不急?为何不求他?为何如此淡定?
宋君昌心头冒出一串问题,尚未来得及思考, 便听到谢衡大逆不道的话。当即大怒:
“闭嘴!本宫乃正统嫡子,我若不为君,还有谁可为?”
他皮下青筋暴起,用手指着谢衡:
“本宫忍你很久了,不就是会画画吗?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不需要你画了, 我只要你死!”
宋君昌这会是真的火烧进了脑袋,里面一片火海, 完全没地方顾忌其他。
一直以来, 他对谢衡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排斥。
从小到大,谢衡比他好看, 比他高,还比他有才学。
所以,他故意挑中这个学院里最好看最有天赋的学生做他书童。
长得好看,考试头筹又怎样,还不是要卑躬屈膝给他当奴才。
这种时刻想压他一头的感觉从前还可以被他压制在心底,自从谢衡叛逆,便开始肆意蔓延。看着谢衡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心底只有一个声音——杀了他。
他死死瞪着谢衡,扯着嗓子喊:
“胡将军,还不动手?”
被点名的胡将军心中恨恨,想他身为勇猛无双,风光无限的大将军,曾几何时,也是太子的座上宾。朝夕之间,竟被太子大吼,又被一个小辈拿捏。
他不甘心,可收进怀中的银锁时刻提醒着他,他乖孙还等着他救命,绝对要忍住!忍不住也要继续忍!
五大三粗的男人默默叹气,敢怒不敢言,只得低声劝:
“殿下,咱们的事情似乎出了点问题,这人,不如先留着?”
事已至此,宋君昌又不是个死人,哪能察觉不到出了问题。
可现在,所有问题都不及杀了谢衡重要。
他背手发怒,威胁道:
“你不杀他,我就先杀了你。”
宋君昌无儿无女,没有羁绊,没有弱点。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毫无顾忌。
胡将军不同,他杀不了谢衡,因为谢衡牵动着京都胡家家眷。
他也不能杀太子,因为太子再怎么大逆不道,那也是圣上嫡子。太子若出事,他就是有一千个理由,圣上也必定会迁怒到他身上。
可他当然也不愿就这么做人刀下亡魂。
面对宋君昌咄咄逼人的气势,胡将军突然有些后悔。要是他不被金钱蒙蔽,也就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殿下……”胡将军为难地说,想开口解释自己一家老小性命不保,可他也清楚,太子不会理解。
就在这时,一道清淡嗓音打断他:
“胡将军,将在外,可不受君令。”
谢衡知道太子不会轻易亲自动手,因为太子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自己打不过他。
以他俩现在的关系,太子动手,他势必会还手。
那么,动手就意味着打脸,他当然不愿贸然出手。
谢衡始终平和冷静,像是一个执棋者,早已把控棋局,稳操胜券。但这也只是像而已,从踏入江州开始,每走一步,他也是如履薄冰。
因为不管再怎么运筹帷幄,上一辈子,他死在了这个地方。
世道轮回,谁能保证,他就一定可以改变命运?
只不过,他不能慌,不能怂,不能让人看破底气不足。
“太子已到,我跟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