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啄之时,只听见大巴车上的前排处,一道高亢惊恐的男声大喊道:“司机,你在做什么!你快停车啊!前面是山崖!”
林贺两人果断停止斗嘴,立即齐刷刷地朝前方望去。
此时正值日落时分,暮色苍茫,光线渐暗。
在车头远光灯的照射下,依稀能够看清,前方不到五百米就是陡峭的悬崖。
在中年男子的咆哮声中,车内其他人纷纷惊醒,顿时人声嘈杂,乱作一团。
“啊!!!”
“快停车!”
“这是什么鬼地方!”
“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想死啊!”
“这一切是假的!都是假的!”
可是车内的惊慌似乎无法唤醒司机,大巴车仍旧以一个固定的速度摇摇晃晃地向前行进着。
车内其他人神情各异,有的惊慌失措,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冷眼旁观,有的迷迷糊糊没有回过神来。
“停车!快停车!”
这个大喊着停车的中年男,猛地起身冲向司机的方向,用一双青筋暴突的手,紧紧攥住司机的胳膊,骂道:“你他妈的快停车啊!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吗!”
在激烈的肢体挣扯中,司机的胳膊无力垂下,整个身体被拉向男人的方向。
一张惨白的死人脸转了过来,他那双暴凸的眼珠正好望向了中年男的脸。
下一瞬,中年男恐惧的大叫起来:“啊!!”
“死了!”中年男瞪大双眼,吓得跌坐在地,不敢置信地嘟囔着:“司机死了!”
这一突发的变故,再次令大巴车上的人吵成一团。
恐惧像恶性病毒一样飞速传播开来。
“什么!司机死了!”
“我要下车!快开门!放我下车!”
“救命啊!我不想死!”
“闭嘴!要死早点滚去死!”
“大家不要慌,还没进考场我们不会死!”
哭泣、尖叫、求救、怒骂、安慰声纷乱嘈杂。
这时,车内一位二十来岁,戴着细边的金框眼镜,穿着褐色外套,脖子上挂着一台小型摄影机的男人走上前去,他弯下腰来仔细检查了司机的尸体。
摄影男平静地说:“死者瞳孔散大,额头大汗,尸体微微抽搐,全身无明显外伤,应该是惊恐过度导致的心源性猝死!”
大巴车上人声鼎沸,似乎没人注意到摄影男趁着检查尸体的机会,将司机口袋里一张黑色卡片,悄无声息地揣进了自己兜里。
“这下该怎么办!”扯人的中年男因过度慌张,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对了!刹车!”中年男一把拉开司机的尸体,坐在驾驶位上,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猛的踩下刹车。
“哐!哐!哐!”
只不过,他连续用力踩了几下,大巴车没有任何反应。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这个逼仄密闭的空间内弥漫开来。
刹车失灵了!
“砰!砰!砰!”
中年男崩溃地重重锤击方向盘,他的眼中布满血丝,整个人颤抖着大喊:“艹!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死啊!”
“你冷静一点。”摄影男走上前去,试图安慰眼前几乎崩溃的男人。
中年男却一把猛地将他推开,神经兮兮地喊道:“我绝不能死在这个鬼地方!”
说完,他急匆匆地跑到了大门那里用力地拍门:“快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混蛋!”
“砰!砰!砰!”中年男急红了眼,眼看大门开不了,又用腿拼命去踹。
“砰!砰!砰!”可惜无论他多么用力,除了车门被他踹得有些变形外,始终无法打开。
“不!”他呐喊着,面容狰狞,在车内左顾右盼,在寻找着什么。
“找到了!”中年男脸上顿时挂上扭曲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瘆人。他跑到了车厢的左侧窗那里,迫不及待地将上面的安全锤取了下来。
“大叔,快住手!”一位大约二十岁左右,梳着麻花辫,头发上别着小兔发卡,穿着学生裙,斜背着小皮包的女孩劝阻道,“你想干什么!”
“滚开!”中年男怒骂着,一把推开学生妹。
“嘭、嘭、嘭!”
“砰!”
车窗的玻璃在持续强大的冲击力下瞬间炸裂,尖锐的玻璃如同一把把危险的利刃,猛地冲向周围的人。
“哗啦啦——”
“小心!”贺弋大喊一声,毫不犹豫地一把护住怀中的林晚夏。
“啊!!!”
一声惨痛的尖叫响起。
离车窗最近的中年男毋庸置疑受伤最重,他的脸被数块玻璃刺穿,鲜血淋漓。尤其是他的右眼,受伤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有失明的危险。
他整个人就像精神病院里的疯子,捂着右眼,发出痛苦的惨叫。
然而,车内的人都自顾不暇,没有一个人去关心这个疯男人的死活。
“你没事吧!”林晚夏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贺弋微微皱起眉头,毫不在意地一把抹去脸上一道被玻璃渣划伤的鲜血。
也许是贺弋的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