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迢扬起唇角。
一路开到天光大厦地下停车场,季窈带着谢迢乘大厦外立面的观光电梯上楼。
两人望着街道上的人群车流在视野中变的越来越小,季窈转头对谢迢说:“我以前想随遇而安,风把我吹哪里我就落哪里,但后来想通, 落点很重要,站的高, 看的风景更好。”
谢迢安静望着季窈,不知他为什么突发感慨。
但他什么都没问,只道:“我会帮你。”
季窈对着谢迢扬起微笑。
*
餐厅入口,季山和季畅已经到了,正在那里交谈。
季窈走过去,叫了季山一声,“爸。”
季山从和季畅的谈话中抽出神,向季窈点点头,又自然的看向季窈身边的谢迢。
季山久淫商场,目光老到,一眼看出谢迢身上的气质沉稳、眸光淡泊,并不像生意场上的人。
季窈主动给季山介绍,“这是我朋友,谢迢,道教协会的暂代会长。”
季山心上不禁一跳,道教!
季窈什么时候和玄学圈扯上了关系?
季山是从四季村出来的,他没有玄学的天赋,没有进入玄学圈的资格,但小时候在村子里也见识过几次,对这个圈子还算有一点了解。
玄学圈自带排外属性,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就算机缘巧合认识某个玄学大师,也不会深交。
这不是说玄学人士自视高贵看不起普通人,而是两者之间看见的世界都是不同的,你学怪力乱神他学牛顿马克思,自然泾渭分明。
但看季窈能把人带来投资酒会给自己撑场面,很显然两人交情不浅。
而且这人甚至是道教协会的会长,就算是暂代,也是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季窈怎么和他结识的?
季措、柳惠他们不是没教他道术吗?
季山心里疑惑重重,但面上一丝都没带出来,如常的和谢迢招呼握手。
季畅在旁边自然的插了一嘴,“谢天师,我们又见面了。”
两人之间确实有过交集,谢迢对季畅点点头,算作回应。
季畅继续笑道:“上次见你你和大哥好像还没这么要好,”季畅的目光自然的移到季窈身上,开玩笑似的道,“普通的一个投资酒会都能把你请来。”
季窈勾起唇角,他好像闻到酸味了。
季窈在后面拉拉谢迢的袖子,没让他回应,自己主动接过季畅的话道:“这个投资酒会不普通啊,这可是爸特意为我们设的。”
季畅:“……”
季畅微笑着接过季窈的话,“是啊,爸主要还是为你,这类酒会他带着我参加过很多次了。”
季畅说完,迅速转了话题,不让季窈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继续纠缠下去,“爸还要带着你我在门口待客,不然先让谢天师进去吧?”
端的是一副为来客周全考虑的模样。
季窈没立即回应,他知道季畅打的是什么算盘——季畅曾经自己就帮朋友请过谢迢两次,知道以谢迢的身份应该认识不少大老板,他担心谢迢站在自己身边,会影响来客的投资意向。
季窈笑了,季畅担心的实在是……太准了。
他带着谢迢来就是撬墙角的。
不过也不会站在门口撬啊。
应酬往来是个挺费心神的活,谢迢也是不喜这些的。
季窈本来就没想让谢迢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季窈靠近谢迢,悄悄对他说:“里面点心已经上了,你先去里面坐下休息,我待会就进来找你。”
谢迢没立刻走,以眼神询问他,季窈点点头表示自己一个人没问题,谢迢这才进去。
下午五点,陆陆续续有客人来了。
因为是专为季窈、季畅两人准备的宴会,季山带着两个儿子,一个个招待来客,给季窈和季畅介绍。
主要是给季窈介绍,他不在季家长大,来的宾客大部分都不认识。
而季畅和这些人就熟识多了,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叫的亲密。
应付了许多人,终于来了一个季窈认识的。
钱见领着钱恩俊一进门,就向季山招手,“老季,我都听说了,为了培养儿子,大手笔啊。”
季山笑着摆摆手,“都是做父亲的,彼此彼此。”
钱见笑道:“我可不敢像你这样,说要培养儿子就直接扔出去让创业。”
这年头不怕富二代啃老,就怕富二代创业,这得对自家孩子有信心、舍得投资。
季山不客气笑道:“你把恩俊放公司里磨练不也用心良苦,身边还有人教他。”
季山这句用心良苦说在钱见的心坎上了,不同性格的孩子,适合不同的培养法。
可能是人到中年大都关注子女前程,两人互相交流一番育儿心得完毕,才分出* 空来看几个晚辈。
“钱叔叔,”季畅在三个小辈中最先开口,“都好久没见您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嗨,还不就是城东那边,”钱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