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窈来参加酒会,也换了正装,不是很方便携带各式符咒,只贴身携带了几张驱邪的符咒。
季窈磨磨牙,还想继续质问,谢迢先他开口问前又说:“我看你很累了,但还要强撑精神,所以在背上给你写了一道清心诀。”
什么话都让谢迢说了,季窈没的说,看了他好一会,最后憋出来一句,“下次在人前不能这样了!”
谢迢与他回视,隔了一会儿,谢迢缓缓道:“噢。”
在人前不可以。
季窈红着脖子转回身继续送客。
宴席彻底结束后,季山果然留下了季窈和季畅。
季窈把车钥匙递给谢迢,让他先去车里等他。
同时也在间接暗示他亲爹季山,把他留下来和季畅对比着拉踩一会儿就行了,还有人等着他呢,他赶时间。
餐厅里杯盘狼藉,工作人员正在收拾。
季山扫了一眼,示意季窈和季畅和他走到落地窗边。
三人向下望去,脚下城市川流不息,玻璃窗上映着阑珊灯火。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季山默然良久,开口:“这里曾经是一片麦田,城里人说起这都是农村,时代发展,它成了这座城的经济中心,上面长的不再是麦子,而是商务大楼。”
“我曾经和这片土地一样,也是一个农村人,乘上时代发展的东风,像种麦子获得收成一样,在这里拥有一栋商务大楼。”
季山转过身,面对着兄弟两人,“到了你们这一代,城市的发展已经到了平稳期,静水流深,我不求着你们能带着季氏更上一层楼,能安稳的走下去都是能力超群了。”
“季氏是我的另一个孩子,就像你们俩都是我的孩子一样,我想让季氏延续的久一些,更久一些。”
季窈心神一凛,蓦然领会到了季山说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季山的血缘孩子,而季畅和季氏一样,是季山用心培育、教养大的孩子,是精神层面上的孩子。
所以季山不在乎是否亲生,只在乎谁能继承他的意志,带领着季氏一直走下去。
“权力无法分割,你们谁在这场竞争中胜出,我就将季氏交给谁,至于另外一人,我也会给你留下一笔足够吃喝一生的资产。”
季山话音落下,季窈季畅两个人都是心神一荡。
这是季山第一次将季氏继承人的事情拿到台面上说,之前让两人各自创业只是有个苗头,现在是板上钉钉的为两人这次的竞争定下输赢的赌注了。
季畅听完这段话,胸臆激荡,他几乎是忍不住的,叫了季山一声,“爸。”
季山点点头,知道季畅心中的想法,又看向季窈,“你呢,怎么想?”
季窈抬眼看向季山,季畅听到季山这段剖白感动于他不拘泥血缘,仍然把自己当儿子,给继承公司的机会。
而季窈作为季山的真血缘儿子,没有被他教养过的经历,没有他因血缘的偏爱,听到这段话能说什么呢?
季窈垂下眼睫,自觉没什么好说的,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季山看了季窈一会,也觉得没意思,摆摆手,结束这场谈话,“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两人便道让季山也早点休息,转身离开。
刚走出两步,季山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季窈,“等等,你先留下,我有点事要问你。”
季畅跟着一起停下脚步。
季山看向季畅,“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季畅僵了下,他的目光滑向季窈,想要看出对方是为什么被留下。
可惜季窈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季山叫自己留下是做什么,季畅猜不出什么,作罢离开。
季窈重新走回季山身边,问了声,“爸?”
季山点点头,看向季窈,“那位谢天师现在在你车上等你?”
“嗯,我先开车送他回玄云观,再开车回家。”
嘴上这么说,季窈心里想的是,到了玄云观之后,夜都那么晚了,当然直接留宿啊,谁还再开车回家。
不过这就不必对季山说。
季山听后也不多询问,他这句话不过是个引子,“你和谢天师很熟,你们是怎么结识的?”
季山的视线一瞬间锐利的射进季窈的眼瞳,让他几乎以为季山已经看出了什么。
季窈与季山沉默的对视,半晌,先移开视线。
他没回答那个问题,知道季山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季窈便也干脆说:“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季山听到果然如此,心绪激荡了一瞬,肩膀又瞬间松垮下来,“唉、你。”
季窈看他这样,也不忍心,虽然季山也没把他养大,但至少认回来之后对他还算不错,于是软了语气,“要是你接受不了,那……”
季窈想了想自己愿不愿意为了季山放弃谢迢,答案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