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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窈不爱这样的场合,又不能太独,就找身边人说话。
作为男二男三,他和白月生的座位挨着。
他凑近白月生聊了几句,后者回应寥寥——因为昨晚的事情,白月生现在对他的态度有点冷淡。
季窈摸摸鼻子,不再自找没趣,坐直了身体。
白月生要这个样子他也没有办法,反正恋综他是不会去的。
又坐了会儿,季窈实在无聊,借口去卫生间躲了出去透透气。
但季窈其实是去了户外。
酒店侧面是一片草毯与灌木的造景,到了秋天的尾巴,秋蚊子仍旧很毒,因此这里没什么人。
季窈不怕蚊子,他自从觉醒了阴阳眼之后,可能是体质随之变阴了,反正再没有蚊子叮他了。
如此,季窈可以一个人舒适又自在地享受晚间清凉的夜风。
吹了一阵,季窈估摸着自己出来了有十分钟,该回去了。
正要转身,看见不远处一道白色的身影向酒店这边飘来,头上戴着高帽,手上拿着一条勾魂锁链。
白无常?
季窈本来要走的步子停下不动了,他的阴阳眼除看见鬼怪外,还经常看见鬼神,此时颇为镇定,只是好奇白无常是要往哪个地方去。
毕竟白无常出现,要么勾魂,要么等一下再勾魂。
然后他就看到白无常端端正正地朝着自己飘来,而后停在他面前不动了。
季窈:“……”
季窈向左转转头,向右转转头,又向后* 转转头,空无一人。
“你、找我?”季窈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
“你说呢?这里还有其他人吗?”白无常咬着嘴里的舌头道。
“你这么说我放心了,”季窈松了口气道,“我还是人啊,吓死我了,以为我怎么就死了呢。”
“你离死也不远了,”白无常冷笑,“怎么,还不跟着洒家走吗?”
季窈:“?”
季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是不是喝醉了,现在在做梦?
他哪里有一点点将死的征兆!
他在豪门文里还担任着和假少爷缠缠绵绵的真少爷一角、这么重要的职位呢!
白无常见季窈左拖右延、一点不将它放在眼里,冷笑了一声,勾魂锁一抛,就要往季窈身上套。
季窈哪敢让它套中了?立时一躲,同时大呼道:
“你等等!就算是白无常勾魂也要走程序吧?你的生死簿呢?拿出来让我看,没有看到我名字,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就算看到了,能不走还是不走呢。
白无常哪搭他这一话茬,见这人还会躲,伸出僵白的手上前就要抓住季窈,硬把勾魂锁往他身上套。
季窈自是不从,硬着头皮反抗白无常的抓捕,推搡间,他手上一用劲,把白无常的酱红色长舌从它的嘴里面扯了出来。
季窈:“……”
白无常:“……”
白无常恼羞成怒,一把从季窈的手中把舌头抢回,“你有没有礼貌?!有没有礼貌?!”
都这个时候了,季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竟然敢假冒伪劣鬼神!”季窈怒极反笑。
他也是当局者迷了,真的白无常要勾魂,他哪有扯皮的机会,更别说把白无常的舌头给扯出来!
那分明就是一根道具舌头,拍戏片场用的那种!
白无常闻言眉头都不皱一下,还在往回塞自己的装饰舌头,塞完,它插着腰理直气壮的道:“怎么是假冒了?怎么是假冒了?”
“我从头到尾也没说我是白无常啊——是你自己要把我当成白无常的,人家不过普普通通一个白衣鬼罢了。”柔弱。
季窈:“?”
季窈:“你穿这个衣服不就是让人误会的吗?你没说又怎样,你是在擦边!”
白衣鬼不服:“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死的时候正拍戏呢,就穿的是这一身服装,那我死的时候也不能换啊?”
季窈一步不肯退:“我还喊破你是来勾我魂的呢?你否认了吗?”
白衣鬼眼睛斜向上瞟,心虚。
“我那不是顺水推舟——我死了一个鬼孤孤单单的,也没人一起说话,你是第一个能看见我的人,你表现又那么好玩,我戏瘾来了又控制不住。”
季窈:“……”
同行遇到同行,我没看出来你是演的,真是败给你了!
季窈不置一言,转身就走,憋屈。
白衣鬼“诶”了一声,追上去,“你等等我啊,你不理了我吗,就让我一只鬼孤零零继续飘着?”
季窈冷笑,“不然呢,你cosplay白无常不是很开心吗?”
“那也得有观众看啊。”白衣鬼嘟囔。
眼见季窈是真的对它所作所为气的很,连忙又飘上去,“对不起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就是有点戏瘾控制不住不然也不能演戏的时候猝死啊。”
季窈听到它后半句话,终于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