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指了指地面:“在冲地,脏。”
严峥丝毫不显吃力,稳稳抱着他,放在下时跟放只猫没什么区别。
路易然看着严峥转身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最后从窗沿下的绳上拎了块干净的白抹布走过来。
石台不高,就算坐在上面路易然也得仰视严峥。
路易然晃晃腿:“你就这么把我扛起来了?”
严峥敛着眼皮回答路易然的问题,还有点困惑:“你又不沉。”
严峥走近,路易然边问边后退。这人靠近时他下意识往后仰了仰上半身,没想到严峥伸手扶住了他的后颈:“别躲。”
被水打湿得微凉指尖在颈后一触而过,路易然莫名抖了下,随后看见严峥在他跟前蹲下身子,一手托着他的脚踝,一手用抹布把刚刚踩上那块污渍擦干净了。
自从小学毕业后,他哥都不再蹲下来帮他系鞋带了。
路易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往后退:“你干嘛?!”
他整个人都往后躲,手掌在石台边缘按空了一截。严峥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臂:“不要摔了!”
路易然猛地被他拉进怀里,心脏还在砰砰乱跳,开始发脾气,把手里的狗尾巴草扔他身上:“都怪你突然凑过来!”
严峥接住了:“嗯,但是鞋子上这块不擦之后就很难洗干净了。”
路易然继续道:“那我就不能换一双吗?你用的是什么抹布?是不是擦过桌子,有菜味!我闻到了!”
“不会有味道,是干净的,我以前的洗脸巾,”严峥解释完后又说,“知道了,下次用手给你擦。”
还有下次?!
路易然气死了,这次出于好奇过来就是个错误。
路易然要蹦下来,发现严峥另一只手还扶着他的脚踝,立马蹬了他一脚,又瞪他一眼,跳下来自己往外走。
没走两步,一只铁捁似的手横过他腰间,微微用力,把他整个人抬起来。
路易然说:“你还抱!”
严峥轻轻松松把人送到了门口,放在门槛上:“别踩脏了。”
路易然:??!
他憋了下气,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该死,力气大了不起吗,他要增肥!十斤!
严峥看着他走掉的背影,含在唇间的话被咽回去。
严峥深深呼了口气,转头去拆掉水管,看见石台上被年轻男生扔掉的狗尾巴草,拿起来,修长手指翻动。
几分钟后,一枚狗尾巴兔子被他放在了窗台上。
“...”
中午,段干嘉打车来了老屋。
他特地拎了份外带的午餐来,生怕自家发小一不小心自己给自己养死了。
谁知道今天路易然似乎胃口不错,桌上的菜少了大半。
段干嘉新奇地观察他的神情:“你姥爷教育你不能挑食了?今天吃这么多?”
路易然正臭着脸挑菜,闻言凉凉看向段干嘉:“我姥爷会为了这个教训我?”
段干嘉被看得讪讪收回视线,嘟囔道:“不会就不会呗,以后找个对象给你做饭烧菜。”
路易然说:“不找保姆。”
段干嘉被怼得嘿嘿嘿笑起来:“保姆能管你?只有对象能啊。”
路易然谈过不少,一向无法无天,从来只有别人迁就他的,没有敢管到他头上来了。
路易然掀起眼皮:“他敢。”
段干嘉不说话了,自己嘿嘿嘿傻乐着吃完一顿饭。
吃完饭后两人收拾收拾残局,路易然回屋里换衣服,准备送段干嘉去机场。
段干嘉在院子里闲逛,无意从敞开点的院门看见隔壁那很凶的邻居站在门口,连忙探出个脑袋:“有事?”
严峥看着这小子推着行李箱在院子里溜达来溜达去很久了,那行李箱估摸有二十寸,不知道装了几个人的行李,沉重地压着轱辘在地上滚来滚去,吵的人心烦。
他问:“你们就走了?”
段干嘉还是有点警惕心的:“我出去玩两天,过段时间就回来。”
严峥听着扬了扬眉毛,一下子觉得行李箱顺眼不少,这么大,能把一个人的东西全装走吧:“就你自己?你们不一块儿?”
段干嘉摆摆手:“总要留人看家吧。”
严峥听完终于安下心,回了院子。
这头路易然从堂屋拎着垃圾里出来,低头锁好门,看见段干嘉贼头贼脑地站在门口,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干什么呢?”
段干嘉早就养出警觉,很灵敏地往前一蹦跶,躲开了这脚。
“这不是在等你?”
路易然随手把垃圾放在门口:“干嘛不在院子里站着,走吧。”
江市的机场是江市当年还算发达的时候建起来的,离老城区不远。
两人提前两个小时值机,坐在老旧的座位里面面相觑了大半个小屋,路易然才终于送走段干嘉。
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朝外走。
他在路上还接了个电话,他这段时间不爽就拉黑人的事情显然也传了出去,电话对面的声音很紧张。
路易然看了眼名字,对这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