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然:?
他不信邪地探出来看一圈,严峥居然抛下他走了。
路易然气死了,他又没有嫌弃的意思,就是确认一下,至于嫌麻烦到把整个院子扔给他?
再也不来了。
路易然抓起方形黄色肥皂洗,这肥皂不香,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抓在手上就散不掉。
路易然皱着眉冲干净,换了套衣服出来。
他出来时严峥正好推门进来,他换了身宽松的衣服,上身还是那件黑色短袖,正转身关院门。
严峥手里拿着小小的方形盒子,见他出来有点意外:“洗完了?”
路易然气还没消:“不然我要一直光秃秃站在里面?”
“不是这个意思,”严峥走近,路易然看见他把手里的包装放在浴室外的瓷砖砌的台面上,严峥说,“那下次用。”
路易然这才发现那是块香皂,他心里烧着的火“噗”的一声被浇熄灭了,冒出一阵细小的白烟。
“哦,”原来是去买香皂了,他有点别扭地说,“再看。”
路易然这回不急着走了,他抱着衣服在严峥的院子里晃了一圈,严峥的院子和他这个人看起来一样,简单,干净,还有点乏味。
洗完澡的路易然穿着及膝的运动裤和白色短袖,脸被雾气氤氲出健康的薄红,修长笔直的小腿露出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严峥靠着石台双腿交叠,静静看路易然巡视领地似地在自己的院子里瞎晃。
路易然逛完了,很满意,严峥的院子和他一样光秃秃,走来走去也不会有虫子趴在他腿上。
路易然的院子也是光的,不过那是因为他种什么死什么。
不管了,结果是一样的,严峥肯定也是这样的。
院子不大,一下子就逛完了,路易然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一个问题。
他看着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从屋子里出来的严峥:“你家里有洗浴间,为什么还要去澡堂子?”
难道是什么北方人的执着?
严峥回答他:“嫌麻烦。”
路易然:“这有什么麻烦的?”
这不比在澡堂子里和一群人坦诚相待来的好多了?
严峥走近卫生间说:“洗完后要打扫浴室,麻烦。”
打扫,还行。
等等。
打扫什么?!
路易然动作顿了下,急急忙忙往浴室里走。
“我还没打扫,你别进去。”
“没事,我来。”
路易然不干,谁知道严峥光是站在门口就把整个大门堵死了,想钻进去只能从严峥胳膊底下钻。
严峥还单手就把他推出来,路易然脸上急得白白的脸庞上都泛起一层薄红。
这和在澡堂子和别人面对面洗澡有什么区别!
他口不择言地说:“你这个胖子,不能给我让点位置?”
严峥听见这话笑了一声,他从小出来干活,练了一身腱子肉,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喊他。
浴室里干干净净的,就连挂在墙壁上的水珠也晶莹剔透,整个淋浴间都带着淡淡的香味。
他转过身,单手抵住路易然的额头,把人推出去了:“不行。”
严峥关上门清理了一下地漏,起身出来,看路易然在门外急得像是被绳子圈住的小羊,绕着柱子打圈咩咩地叫。
果然没什么要打扫的,严峥把手上那张卫生纸扔进垃圾桶。
路易然像是水培出来的,身上一点土腥子都没有,他还要担心自己的卫生间是不是会把路易然弄脏。
“弄完了,你不脏。”
路易然整张脸都是红的:“不脏你也不能清啊。”
“为什么,”严峥很诚恳地发问,“难道在家里你是自己清的,不是小时工?”
路易然被噎了一下:“这一样吗。”
严峥觉得没什么不一样的,顺手的事,但是路易然绝对不能干这活儿。
他靠近几步,见路易然用一种警惕又嫌弃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于是转身去石台边冲了冲手。
路易然跑到浴室里把肥皂给他拿过来:“用肥皂洗。* ”
严峥看着他跑到自己眼皮底下,“嗯”了一声,抓着肥皂搓了两下。
路易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指,该死,下次再洗他一定自己先打扫了。
不过洗完澡要打扫什么,不是把脏衣服拿走就行吗,严峥到底打扫什么了!
路易然被这个问题难住,苦大仇深地盯着严峥搓洗的手。
这黄肥皂他也能一手抓住,但是严峥的手好像比他大两号,这么大一块方形肥皂抓在手里跟玩具似的。
男生顶着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凑到自己身边,明明臭胰子用在自己身上没什么味,但是路易然用完后整个人都香喷喷的,比刚喝了奶的羊身上奶味还重。
羊是奶臭味,路易然是香的。
严峥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冲干净手上的泡沫。
白色泡沫被冲干净,露出底下修长干净的手指,路易然不自觉松了口气:“那我走了啊?”
严峥顿了顿:“不再待会儿?”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