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喝多!”
他说着打了个嗝,连忙震惊地捂住嘴巴。
严峥很难得地笑了一下,弯腰把他抱起来了。
最后出门的时候路易然身上都带着淡淡的酒香,唇畔殷红,那双黑色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似的,黑而亮。
严峥从没闻过那么醇厚的麦香。
出了门口严峥就把人放下了,餐厅里大大小小的装饰品挺多的,他怕这人喝酒走路发飘,撞到哪里就不好了。
人行道上敞亮,可以随便他歪着走,严峥在后头瞧着。
路易然好久没喝酒了,老头子有一地窖的酒,比他还宝贝,路易然经常在出过的时候偷偷抱一瓶就跑,有几次被出国安保扣下,老头子气得打跨洋电话来骂他,路易然就笑嘻嘻地和他讲,他当场喝掉了,在飞机上一直睡,一直睡,睡醒就落地了。
路易然想着出神,脚下有些打飘,外头的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入了秋,前几天还热得要晚上开窗,现在光是就这吹进来的晚风就像在吹空调。
他被吹得打了个喷嚏,走在他身侧的严峥将人往里拨了拨。
路易然一下子伸手抓住他的手,像是突然逮住耗子的猫咪,看着他的眼睛在路灯下闪闪发亮。
他突然对着严峥秃噜出了一句外语,严峥脸上露出有点无奈的表情:“我没文化,听不懂,什么意思?”
路易然快走几步,背对着路倒着走起来,伸开双手忽扇了两下。
“严老板,这是我出国之后从别人那里学会的第一个德语单词!”
严峥的视线在他身后的路上扫过,没有砖头,也没有人。
他“嗯”了一声,上前调整了一下路易然歪歪扭扭的路线:“什么意思?”
路易然乖乖地跟着他的手走,等严峥一松手,他又像是小风筝一样,歪歪扭扭地扯断线飞起来了。
他笑得焉坏,眼底露出几分狡黠:“是骂人的。”
他学会之后回国的第一年就对着老头子骂,结果老头子听得懂,抽出鞋子就要揍他。
路易然跟前的严峥皱了下眉:“国外还流行欺负人?”
“你刚刚怎么说的?撕漏去?”严峥看着他,“你笑什么。”
路易然笑个不停,不教严峥骂人,把下一句转换成了中文:“所以我当时说,你可以用脸亲我的鞋子!”
严峥笑不出来,小孩儿出国就遭这样欺负。他伸手摸了摸路易然的头发:“还学了别的什么?就没有好听的词?”
有的。
路易然给他念了自己第二个学会的单词。
“liebling。”
路易然轻轻说了一遍,这句话发音有点晦涩,不灵不灵的,严峥没听清,垂下头凑近了:“什么?”
路易然不重复了,只慢吞吞地说:“这个也是当时骂我的男生说的。”
他忽然眨了下眼睛,记起来好小好小的时候要出国,他不愿意,老头子指着他的鼻子骂。
“谁有你这么好的条件?!挑挑拣拣的,多少人想出国没得出!我资助的那个娃娃恨不得出去!”
路易然自小脑子清晰,他知道当时家里公司发展飞快,家里人都忙得昏天暗地,老头子在外面听说把小孩儿送到国外读,不用太操心就能收获一个精英人才就心动了。
他又想到后来老头子听见他是个同性恋,在家里说就不该让他出国念书,不仅满口脏话,最后还变成了一个变态回来。
路易然轻轻叹了口气,他有点想他妈了,可是楼女士在国外好忙,一个月就有空打一两通电话给家里。
他闭了闭眼,有点儿犯困,下一秒脚上不知道怎么踩乱,自己把自己绊了下。
严峥吓了一跳,立刻伸手抓住了他。
路易然只觉得一阵大力把他抓了回去,睁开眼看见严峥把他按在怀里,脸色不太好看。
路易然察觉不出他的怒气,慢吞吞地伸长了手,低头闻闻自己的手臂,闻到了一点浅淡的蜂蜜甜味。
路易然:“我香香的。”
严峥不敢让他自己走路了,再香走路也是要摔跤的。
他俯身把路易然抱了起来,让人勾好自己的脖子。
路易然显然是真的有点醉了,被严峥抱起来后,抱着严峥腰,脸深深地埋进厚实的胸口里蹭了蹭。
软软的。
严峥说:“臭死了,一股酒味,酒鬼。”
路易然没和他争论,严峥喝的酒比他还多呢,凭什么说他醉鬼。
严峥喝了酒不能开车回去,路上拦了两辆出租都不愿停,后* 来还是他加价翻了两倍,才有出租愿意把两个酒鬼载回家。
路上,路易然有点晕车,出租车里的皮革味道好浓,在不怎么通风的车厢内发酵,侧过头时甚至也能闻到座椅上的皮革味。
路易然觉得有点恶心,受不了了,扒拉开严峥的手趴在他的腿上。
前面的司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