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好,就听到医生又补了一句:“也不要接吻。”
“……”
人从小就对两种人怀着敬畏之心。一,警察。二,医生。
一般只要是他们提出来的问题,再刁钻的人也会有所收敛。
“好。”蓟萧应道。
医生是一个c级omega,作为o里面比较差的存在,她最讨厌的就是高级别alpha。因为就算是同级别的ao,在力量上面,o永远处于弱势。像他们这样的o就更别说了,稍微一点点压制就能让他们跪地不起。
她上下扫了扫面前的大块头,眉头紧紧皱着:“还有,麻烦你们以后少刺激病人,从小血管的状态报告上面来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破裂了。”
闻言,蓟萧懵了一瞬。
“他皮肤这样白,轻轻一按就是大片青斑,明显是长期气血不足的状态。”
“他头发也是非自然白。根据脑部的报告显示,他的杏仁核值非常高,海马体混乱,应该是受过多次精神创伤。”
说着,医生又看了一眼旁的俩人,突然犀利道:“你们真的是他的朋友吗?”
“根据人民保护法第52条,操纵他人的精神自由将受到严重的法律制裁,你们要是不说清楚,我会马上报警。”
听完医生的话,空气仿佛凝固。
多次小血管破裂,多次精神创伤,非自然白的头发,一字一句,字眼实在太揪人心。
连苏樾这样能说会道的人都整个怔愣在原地。
蓟萧看着掌心里的手,大脑忽然一片空白。他想过哥哥的记忆被博士动过手脚,但是没有想过有多少次。
只有骆嘉淮冷静地向医生解释。
“我们真的是朋友,从花城过来游玩的。我朋友从小贫血,家庭原因导致他精神敏感脆弱…”
虽然对目前的情况仍持有怀疑的态度,但身为医生,主要的职责是为患者进行准确地诊断和有效的治疗。
看着墨行知平稳的状态,医生取下氧气面罩后就出去了。
门关上,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静。
良久,苏樾才看着骆嘉淮问:“这些事,你一直都知道?”
骆嘉淮平静地嗯了声,目光转向病床上的人。看着对方那张惨白的脸,记忆如同洪水一般涌上来。
“我第一次见行知的时候,他也是像这样躺在床上。”
那年骆嘉淮大三,父亲巨额的医药费压在他身上,收到私教录用通知的时候他无比兴奋。见面那天,他穿戴整齐,思索着该如何跟学生介绍自己,然而打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病美人躺在床上。
墨霖拿出一份保密合同给他签,至此,他的父亲得到了最好的药物治疗。
“他是千金之躯的墨家大少爷。”骆嘉淮并不认为自己冷血,“我是负债累累的穷苦学生。”
“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他也没有想到三年后的又三年,墨行知总是重复做着同一件事。
去死。
直到有一次墨行知在上课的时候提前半个月发情热,他无意听见了许南兮和管事的对话。
他当时非常地气愤。
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想到这里,骆嘉淮垂下眼眸,双手缓缓握成拳,一如当年。
所以,在苏樾告诉他墨行知根本不是墨家的孩子时,他几乎没有半秒犹豫把抽信息素的事情说出来。
他的父亲在不久前去世,就像苏樾说的,他现在也不过是烂命一条。如果墨家查到点什么,想要就拿去。
-
墨行知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似是有点睡懵了,当看到顶头的灯光,和窗外微蓝的天空,以及手边毛茸茸的脑袋时,他怔愣了许久。
直到昨天的记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墨行知眨了两下眼睛,伸手摸了摸后颈处,略微粗糙的贴布告诉他,昨天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包括那些记忆。
那些... 都是他的记忆?
像是有什么感应,他只是微微一动,蓟萧就倏地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到一起。
似有电流穿过,双方瞳孔微张,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了几下。
临时标记虽不抵永久标记,可他们的契合度高得惊人,随便一个眼神和动作,都如同无形的丝线,紧紧地牵引着另一个人的情绪。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蓟萧反应过来握住墨行知的手,看到他另一只手摸的位置,眼里的光瞬间被愧疚和懊悔替代。
“对不起……”
“我昨天不该……”
“别说了。”墨行知打断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点也不想看到alpha现在的样子,觉得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他轻轻动了动被握住的手,语气柔和:“你饿吗?”
蓟萧被他的反应弄得呆愣住,嘴比脑子快:“饿。”
“我想吃烧饼。”
“好。”
二十分钟后,病房里肉香四溢。
墨行知面前放着一碗皮蛋瘦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