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喜欢狗吗?”阎政扬冷不丁突然问道。
冬夏愣了一下,点点头道:“嗯,挺喜欢的,怎么了?”
阎政扬看着她道:“我在想,要不弄一只狗来放到你那儿养。你们几个女孩子单独住在那里,总归不安全。”
能养狗?这可是她上辈子梦寐以求的事情。
冬夏有些激动,忙问:“场长连队那边能同意吗?”
“为什么不能?”阎政扬反问,道:“我看其他连队有养鸡养鸭的,都有养狗。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连队没有。”
冬夏心道,还不是因为她们连队粮食紧缺。
用沈东方的话来说,人都吃不起饭了,还养狗?
他以前就有一只猎犬,后来死了,还被物尽其用剥了皮毛做成狗皮帽子。
“你要是能弄一只来就太好了,我能养活它。”冬夏高兴道。
阎政扬看到她眉眼弯弯这么开心的样子,心情也不自觉明朗。
“嗯,我到时候弄一只小狗给你。你养大了,它会对你很忠诚。”
他顿了一下,又低声叮嘱道:“我等会下午就要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记得照顾好自己,要跟我保持联络,知道吗?”
冬夏有点惊讶,旋即小声道:“你不生我气啦?”
“你看我像生你气的样子吗?”阎政扬似笑非笑,望着她淡淡道,“只要你以后别再骗我。”
本已沉寂的心,又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冬夏弯了弯唇角,颊边漾出浅浅的梨涡。
令阎政扬一时移不开眼。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眸底是暗沉涌动克制的欲.望。
“哦……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女孩的语气有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失落。
“这边冬菜已经送完了,我回农场还有工作要处理。”他耐心解释道。
“哦,好吧。”她有些干巴巴道。
“阎团长!这里,需要您的指示……”身后传来小刘的声音。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下午晚点再来找你。”阎政扬说完便匆匆迈开长腿朝远处走去。
冬夏攥着手里那七十多块钱,想了想,只得先回医务室。
正好有两名连队的兵团军官过来看诊,冬夏坐下给他们把脉,认真地投入到工作之中,忘记了时间流逝。
等她忙完再回过神来时,阎政扬已经离开了。
她并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不过等到晚上,他就通过搪瓷缸写信,并捎了一个崭新的搪瓷夜壶过来。
【以后晚上单独一个人就别出门了,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冬夏正好想上厕所,这个搪瓷缸可以说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忙回了句:【谢谢!!】
阎政扬挑眉,提笔写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冬夏画了个尴尬挠头的小人表情包回复。
自从猝不及防掉马后,她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了。
【对了,何志安没事吧?农场判决下来了吗?】她问道。
阎政扬看着纸条,一时眸色微暗。
【他没事。有空这么担心别人,倒不如多想想自己】他冷着脸传字条。
冬夏:【我就是想起他的事,想提醒你一下。之前咱们交流的信你应该都烧了吧?以免留下把柄。】
阎政扬有点生气。
原来那些信在她眼里是把柄?
冬夏:啊,不是吗?
在她看来那简直是黑历史。
【嗯,早就烧了。】他冷淡回复。
【那就行。】冬夏松了口气,道:【我也早就烧了的,这种东西可不能留存】
事实上留了一大盒信藏在枕头底下的阎政扬:“……”
即使到了这种时刻,他也不想扔。
第二天就去物资科仓库拿了废弃的带锁樟木箱子回来,用来存放信纸。这样的箱子他拿了两个,另一只通过搪瓷缸传给冬夏,想着她平时可以在宿舍用来存放一些贵重物品。
殊不知冬夏有空间,根本用不上。
突然间收到这只很有复古历史感的箱子,冬夏还好奇摆弄了一番。
结果一不小心手没拿稳,箱子掉在了地上。
她弯腰捡起,才发现箱子底部居然掉出了夹层,里面藏着一个玻璃种玉镯和金簪子。簪子雕刻精致,质地不凡,像是那种古代大户人家用的。
居然还有这份惊喜?
冬夏打量着玉镯和簪子,将它们收入空间,忍不住心想,这该不会又是女主以后的机缘吧?
再次碰巧被她收入囊中。
与此同时,远在双鸭山农场的陆娇娇忽然打了个喷嚏,再次泛起那种心慌慌的感觉。
“振国,我好像又丢了什么东西……”她惊慌失措地去抓身边男人的手。
……
元旦前一天晚上,阎政扬买好了火车票,连同一只幼犬狗子托人去雁窝岛搭给冬夏。
他提前写信知会过她。
外面的领导和文工团都会来,元旦未来这几天雁窝岛会很热闹。
不过阎政扬却清楚,文工团这次要在各连队巡逻看表演的原因。
北京电影厂的导演想要拍一部关于北大荒兵团的电影,想来遴选演员角色。
他在想冬夏会不会被选上,毕竟她长得这么好看。
而且她前世……好像也是一名演员?
已经出现一个何志安的前车之鉴了。
要是她真去拍了电影,以后北大荒会有多少男知青为她痴狂,阎政扬简直不敢想。
阎政扬略一思量,觉得有必要加快他与冬夏之间的结婚进程。
是的,他早已想到结婚这一步。
在雁窝岛临走的时候他本来就想试探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处对象。
可后来考虑到自己家的情况还没处理好,阎政扬就决定先扫清一切障碍,确保能够和她结婚后,再跟她提谈对象的事。
毕竟,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在耍流氓。
由于弟弟阎文伟的事,阎政扬知道父母肯定不会同意他跟冬夏在一起。
即使眼前的冬夏非彼“冬夏”,但这么离奇的穿越事情,世间又有几个人会相信。他也永远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她就像搪瓷缸一样,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是他在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瑰宝。
阎政扬想好之后,便直接在农场办公室,打电话给了远在京城的外祖父。
他低低地开口,沉冷嗓音带着几分执着的沙哑。
“……外公,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同志,我想申请跟她打结婚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