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廉得了王志强的好处,那白花花的五千两银票和一堆厚礼,可他却像个貔貅似的,只进不出,压根就没打算为王志强办事。
王志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前前后后找了高恪好几回。每次高恪那小子都是一脸谄媚地笑着说:“王兄啊,您别急,我叔叔圣上上去巡游去了,等他回来之后,一定帮您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
王志强心里那个气啊,可又不敢发作,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日子就像乌龟爬似的,一天天过去,他却丝毫没有办法。毕竟还要求到高廉那尊大佛,他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这天,高恪又在高廉面前嚼舌根:“叔叔,王志强这小子三番五次地来,看样子是等不及了。”
高廉躺在太师椅上,一边悠闲地嗑着瓜子,一边斜着眼说道:“哼,这小子,没点耐心怎么行?不过嘛,倒是可以再从他身上痛宰一回。”
高恪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凑过去说道:“叔叔,您说得太对了!这王志强就是一只肥羊,不狠狠薅他一把羊毛,简直是对不起咱们。”
高廉嘿嘿冷笑道:“这小子身上有的是肥油,不炸点儿出来简直是对不起我这身份!你去通知他,只要再送些礼,我保证把这件事给他办了。”
高恪得了令,屁颠屁颠地就去找王志强。
王志强见高恪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迎上去问道:“高兄弟,这次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高恪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王兄啊,我可是在我叔叔面前为你说了不少好话。不过呢,这事儿有点棘手啊。”
王志强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地问道:“高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高恪叹了口气,说道:“我叔叔说了,要想把这事儿办成,你还得再表示表示。”
王志强瞪大了眼睛,说道:“我不是已经给了很多了吗?怎么还要?”
高恪拍了拍王志强的肩膀,说道:“王兄,你也知道,我叔叔在官场上混,要打点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这点东西,还不够塞牙缝呢。”
王志强气得脸都绿了,可又不敢发作,只能强忍着怒火问道:“那这次还要多少?”
高恪伸出一只手,在王志强面前晃了晃。
王志强惊呼道:“五千两?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高恪撇撇嘴说道:“王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要我叔叔把事儿办成了,你这点付出算什么?”
王志强咬了咬牙,说道:“行,我再想想办法。”
高恪笑着说道:“王兄,你可要抓紧时间啊,我叔叔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你。”
王志强送走了高恪,在家里来回踱步,心里把高廉和高恪骂了个遍:“这两个吸血鬼,吃人不吐骨头啊!”
可骂归骂,事儿还得办。王志强只好又四处去筹钱,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好不容易凑够了银子,给高廉送了过去。
高廉看到银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道:“王掌柜,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王志强心里暗暗祈祷,这次高廉能真的办事,不然他可就真的要倾家荡产了。
然而,高廉收了银子后,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把王志强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王志强左等右等,也不见有动静,这才发现自己又被高廉给耍了,可此时的他已经是欲哭无泪,后悔不已。
而这边,赵天明从吕文才那里重新签了一份地契。因为王志强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吕文才动用律条,说王志强违约,然后把地收了回来。
这王志强又是送礼,结果地契还是没有得到,这让他感觉到自己被人给耍了,气不打一处来。他在家里暴跳如雷,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吕文才,你个卑鄙小人!高廉,你个贪心的混蛋!我王志强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高恪看到时机成熟,对高廉说道:“叔,看样子可以动手了。”
高廉眯着眼睛,阴恻恻地说道:“哼,我不会让吕文才这小子吃独食。赵天明不是想开发那块地吗?我让他开不成!”
高恪连忙附和道:“叔,您这招高明!咱们可得好好整整他们。”
高廉得意地笑了起来:“那是自然,在这地界上,还没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第二天,赵天明的酒楼里,荷香打扮得清丽脱俗,站在柜台前收着账,伙计们则忙忙碌碌地招待着客人。看着这儿的宾客盈门,荷香的脸上掩饰不住笑容。
然而,门外走进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个人,拿着一把扇子,尖嘴猴腮。他那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目光肆意地在酒楼里扫来扫去,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狡黠和贪婪。
他迈着外八字步,摇摇晃晃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个个面露凶相。酒楼里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客人们都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警惕地看向这群不速之客。
荷香见此情景,心中一紧,但还是强装镇定,微笑着说道:“这位客官,请问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小娘子长得挺俊呐!咱爷们儿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收保护费的!”
荷香的笑容僵在脸上,说道:“这位爷,咱们酒楼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做生意,该交的税银都交了,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保护费啊。”
“哼!”那家伙把扇子一合,指着荷香说道,“小娘子,这可由不得你。在这地界上,我说要收保护费,那就得收!不然,你这酒楼可就别想开下去了!”
这时,一个伙计忍不住说道:“你们这是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家伙眼睛一瞪,身后的壮汉立刻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伙计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王法?在这儿,我们老大的话就是王法!”
荷香赶忙说道:“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尖嘴猴腮的家伙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小娘子,识相的就赶紧把钱交出来,咱们也不为难你。”
李逵听说有人闹事,他拿把斧头从外面冲了进来,站到这伙人的面前。他那高大壮硕的身躯犹如一座铁塔,威风凛凛,满脸的络腮胡子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
他抬眼看了看这个尖嘴猴腮的人,大声喝道:“小子,你敢到老板的酒楼闹事,瞎了你的眼睛,你没看见我手里这把板斧吗?”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被李逵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但他很快又强装镇定,挺起胸膛说道:“你,你是谁?竟敢多管闲事!”
李逵瞪大了眼睛,吼道:“爷爷我是李逵!专打你们这些欺压良善的混蛋!”
他边说边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板斧,斧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寒光,吓得那几个壮汉也忍不住哆嗦起来。
“哼!就凭你这黑厮,也敢吓唬爷爷我?”尖嘴猴腮的家伙嘴硬道,但声音明显有些发颤。
李逵哈哈大笑:“咋的?不服气?来来来,让爷爷的板斧跟你说道说道!”
说罢,李逵又向前迈了一步,那股逼人的气势让尖嘴猴腮的家伙再也撑不住了,转身就想跑。
李逵哪会让他轻易逃脱,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提了起来:“想跑?没那么容易!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爷爷的板斧可不答应!”
酒楼里的众人看到李逵如此威猛,纷纷叫好。而那尖嘴猴腮的家伙和他的手下们,此刻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所措。
尖嘴猴腮的人看到李逵拿着斧子奔自己过来,他赶忙带着这些人逃了。到了门口,他脑袋不小心磕了个包,疼得他呲牙咧嘴。他捂着脑袋对立奎说道:“我告诉你,我叫殷天锡!你今天惹到我算是倒大霉了!”
李逵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殷天锡,爷爷我可不怕!有种别跑,咱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阴天一又气又怕,嘴里还在逞强:“你,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的!”说完,带着手下人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李逵朝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呸!就这点胆量还敢出来闹事,下次别让爷爷再碰到你们!”
酒楼里的众人纷纷围过来,对李逵称赞不已。
荷香也走上前来,感激地说道:“李逵大哥,多亏了你,要不然今天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李逵大手一挥,说道:“嫂子,甭跟俺客气!这些个地痞无赖,就不能惯着他们!”
赵天明也从后堂走了出来,说道:“李逵兄弟,大恩不言谢,今天在我这酒楼,一定得好好喝几杯!”
李逵豪爽地应道:“好嘞!那俺就不客气啦!”
酒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大家都在心里暗暗猜测,那个叫殷天锡的家伙会不会真的回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