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李二、王五、赵六、麻子等几个人在赵天明的酒楼盗取符纸,被雷横抓了个现行,那几个人全部被关进了大牢。
有人将这件事情赶忙报告给了王志强、殷天锡和陆谦儿。此时,这三人正围坐在一起,美滋滋地吃着烧鸡。
那烧鸡烤得金黄酥脆,香气四溢。王志强正准备伸手扯下一只鸡腿,突然,报告的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
王志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手一抖,差点没把烧鸡扔出去。他瞪着来人,恼怒地说:“瞎嚷嚷什么?没看见我们正吃得香吗?”
来人喘着粗气说道:“张三、李二他们几个偷符纸被抓进大牢了!”
王志强一听,嘴里的鸡肉差点没咽下去,噎得直翻白眼。殷天锡也惊得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烧鸡都掉在了地上。
陆谦儿更是“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碰倒了凳子,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可能?”
王志强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拍着胸口说道:“这几个笨蛋,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就被抓了?”
殷天锡急得直跺脚:“哎呀,这下可麻烦了!要是他们把咱们供出来怎么办?”
陆谦儿一脸慌张:“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志强强装镇定:“慌什么慌!咱们先想想办法。”
这时,殷天锡看着地上的烧鸡,心疼地说:“哎呀,我的烧鸡!都怪这几个蠢货,坏了咱们的好兴致。”
陆谦儿苦着脸说:“还惦记烧鸡呢,咱们都要大祸临头了!”
王志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都别吵了!让我好好想想。”
殷天锡原本正紧皱眉头听着来人的禀报,听到张三等人被抓进大牢时,先是身子一僵,继而突然一愣,紧接着却毫无征兆地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一脸不解,面面相觑,其中王志强忍不住开口说道:“殷大人,人都抓起来了,您这还笑什么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
殷天锡一边笑,一边摆摆手,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才慢悠悠地说道:“你们懂什么?那知府和我可是老熟人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不一般。就这点小事,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更不敢对那些人下重手。”
陆谦儿仍一脸担忧,凑上前说道:“殷大人,虽说您和知府相熟,可这次毕竟是人赃并获,万一……”
殷天锡瞪了陆谦儿一眼,打断他的话:“哪来这么多万一?我心里有数。”
说着,殷天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自信满满地说道:“待会儿我写封信,再准备些丰厚的礼物,你给我送过去。我保证,那知府见了信和礼物,一定会乖乖听话,不仅不会为难张三他们,最好还得想办法让张三他们别受苦。”
王志强还是有些不放心,迟疑地说:“殷大人,这能行吗?万一知府大人铁面无私……”
殷天锡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喝道:“什么铁面无私?我就不信他会不给我这个面子!我平日里对他也没少照应,他要是敢不识好歹,以后有他好看的!”
众人被殷天锡的气势吓得不敢再吭声。
殷天锡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坐下,说道:“都别在这瞎操心了,按我说的去做,准没错。快去准备礼物,我这就写信。”
众人见殷天锡如此笃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忙碌起来。而殷天锡则洋洋洒洒地写起了信,脸上依旧挂着那自信又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殷天锡铺开纸,提起笔,准备大显身手。王志强和陆谦在一旁观看着,满心期待能看到一封文采飞扬、字迹俊美的书信。
只见殷天锡歪歪扭扭地写下第一个字,那笔画七扭八拐,像是被风吹乱的树枝。接着第二个字,更是离谱,横不平竖不直,犹如醉酒之人的脚步。他越写越起劲,笔尖在纸上肆意游走,那字一个比一个难看。
王志强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辨认出写的是什么,忍不住说道:“殷大人,您这字……”
话还没说完,殷天锡猛地抬头,一脸骄傲地说道:“这可是草书,你们两个懂什么?”
陆谦憋着笑,附和道:“是是是,大人的草书高深莫测,小的们见识短浅。”
殷天锡听了,更加得意,笔下的动作愈发豪放,那字简直像是一群蜘蛛在纸上疯狂乱爬,有的大有的小,有的胖有的瘦,毫无规律可言。
好不容易写完,殷天锡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汁,得意洋洋地把信装进信封,然后递给一名亲信,说道:“把这封书信连同礼品交给黄奇,他知道该怎么做。”
那亲信接过信,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但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应道:“是,大人。”
亲信刚转身要走,又被殷天锡叫住:“等等,记住,一定要亲手交到黄奇手上,别给我搞砸了!”
亲信苦着脸,点点头:“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办好。”
王志强和陆谦看着亲信手里那封字迹潦草的信,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殷天锡眉头一皱:“笑什么笑?还不快去准备礼品!”
两人赶紧收起笑容,唯唯诺诺地去准备礼品了。而那名亲信则怀揣着这封“独特”的书信,满心忐忑地朝着黄奇的住处走去,心里默默祈祷着黄奇能看懂这如同天书般的草书。
黄奇拿到殷天锡的书信后,满心好奇地展开信纸,盯着那上面的字看了半天。他一会儿眯起眼睛,一会儿又把信纸拿远拿近,可愣是一个字也看不懂。那纸上的字歪歪扭扭,笔画混乱,仿佛是一群调皮的蝌蚪在胡乱游动。
黄奇眉头紧皱,嘴里嘟囔着:“这殷大人写的啥呀?笔走龙蛇?我看是群魔乱舞!”他无奈地把信放在一边,摇了摇头。
仆人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殷大人说,让您照顾照顾张三他们,最好不要让他们在牢里受什么苦。”
黄奇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件事的利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是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对仆人说道:“你回去告诉殷大人,就说他交办的事情,我记住了。”
仆人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黄奇又把他叫住:“等等,你回去跟殷大人说,让他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仆人点头哈腰地说道:“是,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仆人走后,黄奇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玉碗,自言自语道:“这殷天锡,平时没少给我好处,这次的事情虽然有些棘手,但看在这玉碗的份上,也得给他办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事不能做得太过明显,万一被上头发现,自己的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于是,他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对策。
过了一会儿,黄奇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有了!我就这么办……”
他叫来亲信,在其耳边低声交代了一番。亲信听后,面露难色:“大人,这样能行吗?万一被发现……”
黄奇瞪了他一眼:“怕什么?按我说的做,出了事我顶着!”
亲信不敢再多言,领命而去。
黄奇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那只玉碗,心里暗自得意:“哼,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殷天锡啊殷天锡,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黄奇收了殷天锡的礼后,那对张三他们这一伙泼皮的照顾可真是“无微不至”。只见他摸着下巴,眼珠子一转,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黄奇站在大堂上,装模作样地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张三、李二、王五、赵六还有麻子,你们这群泼皮,犯了事还不知悔改。本老爷念在你们初犯,就罚你们到大相国寺去做苦役!”
张三一听,不但不害怕,反而眼睛一亮,凑到李二耳边小声说道:“嘿,兄弟,听说那大相国寺菜园的老头好欺负得很,咱们去了也不吃亏。”
李二也乐了,跟着嚷嚷:“就是就是,这可是个好去处!”
王五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哈哈,咱们去那儿说不定还能逍遥快活呢!”
赵六咧着嘴笑道:“可不是嘛,这哪是惩罚,简直是给咱们找了个安乐窝!”
麻子也跟着起哄:“对对对,咱们运气真好!”
这一伙泼皮你一言我一语,把大堂当成了菜市场,完全没把黄奇放在眼里。
黄奇气得吹胡子瞪眼,又拍了一下惊堂木:“都给我闭嘴!再吵吵,加倍惩罚!”
可张三他们根本不在乎,还嘻嘻哈哈地互相打闹。
张三朝黄奇拱拱手,说道:“大人,您真是太仁慈了,我们这就去大相国寺好好改造!”
说完,一群人勾肩搭背,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堂,嘴里还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
黄奇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到了大相国寺有他们好看的!”
而张三他们呢,一路上都在幻想在大相国寺的“美好生活”,完全没意识到即将迎来的可能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