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强自从侯三这些人反水之后,便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每日里茶不思饭不想,夜晚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原本圆润的脸庞逐渐凹陷下去,双目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许多。
这一日,高恪听闻了王志强的状况,便前来府上探望。刚一踏入房门,就瞧见王志强一脸愁容地坐在桌前,呆呆地望着窗外。
高恪走上前去,故意打趣地说道:“哎呀,王掌柜,您这是想谁想的?居然消瘦了不少。”
王志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有气无力地看了高恪一眼,苦笑道:“高兄,你就别拿我打趣了。侯三他们的反水,让我这生意遭受了巨大的损失,我怎能不愁啊。”
高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道:“王掌柜,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但您也不能就这样把自己给折磨垮了,总得想办法应对才是。”
王志强长叹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想应对,可如今这局面,我是毫无头绪啊。侯三他们熟悉咱们的生意门道,如今反水投靠了对手,处处与我作对,我真是防不胜防。”
高恪这时收敛起笑意,对王志强说道:“王掌柜,我知道您这是心病,需要心药医,我这给您带来清热去燥的良方来了。”
王志强一听,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急切地说道:“怎么,高兄,你有办法对付侯三他们?”
高恪哈哈一笑,说道:“不过是些市井破皮,仗势欺人,自己脸皮厚,什么都能豁出去。但他们这些人就怕不要命的。”
说罢,他拍了拍手,只见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人走了进来。这人刚一踏入房门,仿佛连屋内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他身高八尺有余,壮硕的身躯好似一堵移动的城墙。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千斤重担,粗壮的手臂肌肉贲张,好似盘根错节的老树根。
他的脸庞犹如一块粗糙的岩石,横七竖八的刀疤交错其上,为他增添了几分凶悍之气。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怒目圆睁时仿佛能喷出火来,让人不寒而栗。那蒜头般的鼻子,呼呼地喘着粗气,好似一头愤怒的公牛。厚厚的嘴唇紧抿着,透露出一股狠劲。
他迈着大步走进来,每一步都带起一阵劲风,地面似乎都在他的脚下摇摇欲坠。身上的衣服紧绷在肌肉上,仿佛随时都会被撑破。腰间别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刀柄上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却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威压,仿佛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将眼前的一切都摧毁殆尽。王志强看到此人,心中也不禁暗暗吃惊,不知道高恪找来这样一个凶悍之人,究竟有何打算。
王志强见到这人一脸的杀气,他哆哆嗦嗦地指着这人,说道:“高兄,这……这是什么人?”
高恪大笑道:“这是我为你找的相扑高手任袁。只要他一出马,那些泼皮无赖立刻滚蛋。”
王志强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任袁,心中依旧有些忐忑:“高兄,此人当真能对付得了侯三那些家伙?我看他这模样,吓人是吓人,可别到时候弄巧成拙啊。”
高恪拍了拍王志强的肩膀,自信满满地说:“王掌柜,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这任袁可不是一般人,他在江湖上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多少难缠的角色都在他手下吃了瘪。侯三那些个小喽啰,见到他,腿都得吓软。”
任袁这时冷哼一声,声如洪钟:“王掌柜放心,有我在,定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有来无回!”
王志强被他这一哼吓得一哆嗦,又看了看高恪笃定的神情,稍稍定了定神:“那……那就有劳任壮士了。只是,咱们也得计划周全,莫要生出其他事端。”
高恪点点头:“王掌柜考虑得周全。咱们先商量好对策,定要让侯三他们乖乖就范。”
高恪这时对任袁说道:“任袁,你也露两手,让王掌柜看看。”
任袁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王志强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说道:“别别别,这桌子可使不得啊!”
但高恪和任袁哪听得进去,任袁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王志强心疼地看着那张桌子,嘴里念叨着:“这桌子四条腿粗壮结实,整个桌子都是用厚重的实木制作而成,可别毁了呀!”
然而,任袁哪管这些,只见他大喝一声,运足了力气,猛地一掌下去。“咔嚓”一声巨响,实木桌子瞬间被拍了个粉碎。木屑四处飞溅,王志强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脸。
王志强呆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至极。先是震惊,然后是心疼,最后转为愤怒。但他又不好发作,只能强颜欢笑。
“好!好武艺!”王志强一边拍着手,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一掌可真是厉害,厉害啊!”
心里却在暗骂:“败家玩意!这又不是你们买的!我这花梨木的桌子呀!我的心肝宝贝桌子哟!”
高恪没看出王志强的心思,还在那得意洋洋地说:“王掌柜,你瞧瞧,有任袁这等高手,还怕收拾不了侯三他们?”
王志强心里那个气呀,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应和着:“是是是,高兄说得对。”
他瞅了瞅地上那堆桌子的残骸,欲哭无泪,自言自语道:“我这好好的桌子,招谁惹谁了?这要花我多少银子才能再弄一张啊!”
任袁倒是一脸的不在乎,还拍了拍手上的木屑,仿佛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志强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可又只能憋着。
王志强见这任袁确实有本事,于是对高恪说道:“这壮士就留在我这听候差遣,不知他有什么条件?”
任袁这时拖过一把凳子,一屁股坐下,也不客气,翘起二郎腿说道:“这天十两金子,须的,必须有酒,一只鸡,一斤牛肉,加二十个肉包子。”
王志强听了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中暗骂:“乖乖,景阳冈的老虎也没你这么能吃啊!你这是来帮我来了吗?这是来吃怨种来了!我这是请了尊大佛啊!”
但表面上,王志强还得陪着笑,说道:“任壮士,这……这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
任袁眼睛一瞪,粗声粗气地说:“咋的?嫌俺吃得多?俺这一身力气,不多吃点咋给你办事?”
王志强心里那个苦啊,脸上却还得装出大方的样子:“不是不是,任壮士误会了,只是这开销确实有点大。”
高恪在一旁打着圆场:“王掌柜,您想想,任袁这本事,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只要能解决侯三他们,这点花费算啥。”
王志强心里把高恪也骂了个遍:“你倒是说得轻松,又不是花你的钱!”
可又没办法,只好咬咬牙说道:“行,任壮士,就按你说的来。”
任袁一听,咧嘴笑了:“嘿嘿,王掌柜爽快!俺一定好好干!”
王志强看着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心里暗暗祈祷:“你可一定要给力啊,不然我这血本可就亏大了。”
这时,任袁又开口了:“对了,王掌柜,那酒得是上等的女儿红,鸡要肥的,牛肉要最嫩的,包子得是刚出笼的。”
王志强差点没晕过去,心想:“你这要求还真够细致的!”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好,好,都依你。”
任袁满意地点点头,还拍了拍王志强的肩膀:“王掌柜,你就等着瞧好吧!”
王志强苦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在滴血:“我的银子啊,这可真是花钱买罪受!”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志强每天看着任袁大吃大喝,心里那个愁啊,就像那连绵不断的阴雨天。而任袁呢,吃饱喝足就躺着晒太阳,一点也不着急对付侯三的事。
王志强终于忍不住了,找到任袁说:“任壮士,您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该干活了?”
任袁打了个饱嗝,慢悠悠地说:“急啥,俺在养精蓄锐呢!”
王志强欲哭无泪,只能在心里默默期盼着任袁能早点发挥作用。
就在任袁在那悠哉歇着的时候,管家这时像没头苍蝇似的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地上。
王志强见状,没好气地说道:“又怎么啦?你这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管家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王掌柜,不好了!”
王志强眉头紧皱,提高了音量:“到底什么事啊?你倒是快说!”
管家咽了咽口水,顺了顺气,说道:“这侯三太过分了,他找了十几个腌酸菜的老头,把 100 个酸菜缸全部摆在了街道上。那股酸菜味儿,哎哟,别提有多难闻了!现在咱们店铺门口都被堵得严严实实,客人都没法进来了。”
王志强一听,气得直跺脚:“这个侯三,简直是无法无天!”
说着,他转头看向任袁,说道:“任壮士,这回该看你的了。”
任袁松了松裤腰带,满不在乎地说道:“走,我去瞧瞧去。”
王志强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念叨:“任壮士,你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侯三,不能让他这么嚣张下去。”
到了街道上,只见那一个个酸菜缸摆得歪七扭八,酸臭的气味弥漫在空中,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侯三正站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着,嘴里还哼着小曲。
任袁大踏步走过去,大声喝道:“侯三,你搞什么鬼!”
侯三斜眼看了任袁一眼,嘲笑道:“哟,这从哪冒出来个大块头,想多管闲事?”
任袁怒目圆睁,双手握拳,关节咯咯作响:“赶紧把这些酸菜缸搬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侯三却丝毫不惧,阴阳怪气地说:“哼,有本事你自己搬,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任袁再也忍不住了,上前就要动手。王志强在一旁急得直冒汗,心里祈祷着任袁可千万别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