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这天下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靠着这种手段维持权力,绝对不会长久。不需要你背叛或者是有异心,终有一天,这陈国天下会被另外一个朝代所代替。所以,你千万不能灰心,到时候,你就把那些陈国皇室血脉囚禁起来,当成是解药好好养着!恩,你不能对他们动手,我就帮你折磨他们!”
柳絮儿轻声开口,想要让他开心一点:“现在又出现了蛊毒,说明这个世界上应该还会有会这种巫蛊之术的人。若是找到了那人,不就有机会解除你身上的蛊毒了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努力去找,一定能够有办法的!”
紧紧地抱着她的庄慕寒,听着她低低的声音,脸上的阴霾之色渐渐淡去,眼中浮现出一抹暖意。与此同时,心里却因为她的话思量起来。的确,他不能违抗陈国皇室,不能背叛,不能有异心,那么,让别人去做难道不行吗?
景帝渐渐昏庸,性子暴戾无常,喜好女色,大肆重修宫殿,挥霍无度,如今民间已经渐有怨言。景帝好大喜功,如今手下大臣多是阿谀谄媚之辈,真正的栋梁之才根本就不得重用。更别说景帝还十分热衷权力,将皇权紧紧抓在手中,迟迟不立储君,引起了几位皇子的不满。
柳儿说得对,这陈氏皇朝已经开始腐败,总有一天,陈国皇室终究会被别人所取代。他只要尽到了自己那份力,保护好那些让他厌恶的人,当做是解药圈养在身边,又何尝不是一种解决的办法呢?
至于寻找解蛊之法,也许他这辈子不可能成功,总能为自己的下一代留下希望。他就不信,庄家摆脱不了这样的宿命!
两人回到了客栈,这次庄慕寒没有带上柳絮儿,而是单独出去召唤了自己的属下。今天受到的冲击的确太大,柳絮儿也不想再去那个什么歃血门见到那样血腥的场景,想起庄慕寒临走之前那闪烁不定的眼神,柳絮儿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样敏感?他害怕她离开,却也为了她,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强势而霸道,却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冷酷无情,却几乎从来没有真的强迫与她。她不是木头人,对于庄慕寒所做的一切怎么会没有感觉?
可是,那条路真的太难走,她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没办法舍弃自己的追求,陪着他一起走下去。
飘香楼。
“派人盯着侧妃娘娘,好好保护她,绝对不能让她离开客栈一步!若是有什么意外,马上发信号通知我!”
“属下遵命!”
“从你手下挑出二十个人跟我一起去歃血门,还有,派人观察魔鬼山附近所有的角落,见到任何可疑之人都要立刻抓住!”
歃血门,即使已经清理了干净,这个地方,依然蔓延着一种刺鼻的血腥味。搜查了歃血门主的房间和密室,找到了歃血门每个任务的幕后雇主的记录册。庄慕寒坐在大殿之上,慢慢地翻阅着,越是看下去,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就越是大了起来。
在那本记录册上,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看来,这歃血门,和朝廷之间的关系,倒是出于意料的亲密啊!只是可惜了,这上面,根本就没有他想要知道的。
“那个情杀,是什么来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庄慕寒淡淡地开口问道。
“主子,情杀是歃血门的圣女,外界传闻只是一个妖艳美丽的女人,并没有什么武功。然而在歃血门地位超凡,是歃血门主的女人。此人来历不明,行踪不明,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见到过她的真实面目。”
听到下属的回报,庄慕寒皱起了眉头。如今看来,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当初陈国先皇分明是毁掉了所有的苗疆蛊术,甚至连皇宫之中也没有遗留。庄家几代人都在寻找蛊术,若是有异常,不可能没有发现。
可是歃血门主之死,那也是活生生的证据,难不成那幕后之人,所求的也是陈国的龙脉吗?若是如此,庄慕寒反倒是高兴了,他已经在准备,寻找出一个真正的势力,来取代这日渐腐朽的陈国!
这样疯狂的想法,让他抑制不住的激动。那个人,将会是他的对手,他的敌人,却也会是他的解脱!胸口隐隐作痛起来,挥手示意下属们离开,庄慕寒躺在椅子上面,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一粒药丸吞了下去,这才缓缓地恢复过来。
怎么会没有怨,怎么会不想背叛?那种恨之入骨的滔天怒意,一代一代,深埋骨血。压抑再压抑,却总有破壳而出的一天,庄家的人,谁都会经历这样的一个阶段。然而他们不屑于因此去向皇帝求的鲜血作为解药,那只会暴露他们心中的不忠。
忍受那种蚀骨的疼痛,寻找可以压制的办法,经历了一代又一代,终于制出了一种可以在愤怒和毁灭的情感之中,能够缓解痛楚的药丸。庄家人世代隐忍,从某些方面来说,因为这种压抑反而显得有些精神失常,其实大多数人活不过五十岁,多数还是因为心态吧。
而庄家的女人,为什么经常会在下一代家主十岁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另外的死去。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柳絮儿才明白,她们全部都是心甘情愿地自尽而死的。
因为太过深爱,无法忍受那样的孤独,哪怕是唯一的骨血,也都不能替代那份深情。庄家男人的痴情,可以让深爱他的女人,不惜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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