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了,画春听着含笑应声是,出门吩咐人去传膳过来。
阮阮将账册收进柜子里,理着衣裳往外间去时,便已隐约能听见外头廊檐下两个孩子的笑闹声。
年年小丫头都被她爹给惯坏了,半点儿没有刚生下来时那股子安静劲儿,如今那一张小嘴儿叭叭地,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
一路进屋里,霍修怀里抱着年年,手上牵着誉儿。
两个孩子一人手拿一个大糖人,也不知又是吃了什么街边吃食,嘴角的油花儿都还没擦呢。
到了跟前,两人争着将糖人儿递到阮阮眼前,奶声喊:娘亲,吃糖!这是爹爹送给你的礼物哦!”
阮阮瞧着,狐疑朝霍修觑一眼,从孩子手里接过糖人儿,问:爹爹今日又带你们去哪里玩儿了呀?”
两个孩子闻言相互看了看,神神秘秘地笑。
誉儿说:爹爹说了,这是我们的秘密,娘亲想知道要自己去问他。”说着拉起年年的手,小大人似得带她去隔间净手去了。
阮阮长长哦了声,扭头看霍修,咱们家现如今都有秘密这回事了?”
霍修在桌边落座,接过兰心递上来的茶抿了一口,坚决说没有,你听那小子胡诌,我可没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这父子俩性子越发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大一小尽都推得一手好太极。
阮阮见怪不怪了,抬手轻轻在他肩上戳了戳,嗔他一眼,胡诌那也是跟你学的,你都把孩子带坏了!”
说着扬声朝里间喊了句,教誉儿和年年出来用膳。
两个孩子的礼数倒从小就被霍修管得严,饭桌上不敢玩闹,都坐得端端正正,筷子还用不利索,便一人手拿一个小勺儿,不挑食,一口一口吃得精致又仔细。
用过膳后,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云层之下尽都是阴沉沉的,一家子便挪步到里间书房里,屋里点上几盏灯火照得四处通明。
霍修近来公务不忙,闲暇时常同两个孩子相对坐在软榻上,偶尔教下棋,偶尔给他们讲各国风土人情,或是考问几句院里新学的知识。
今日便是轮到考问诗词,阮阮端着茶水糕点进去时,年年正被她爹的问题难倒了,皱着一张小脸极力在脑海里搜寻着答案。
君子九思……九思……”
年年盘膝坐在霍修对面,低着头冥思苦想之余,那小手忙悄摸摸在桌案底下拉了拉誉儿。
誉儿收到了,正打算给妹妹支招,但听他爹轻咳一声,也不敢搭话。
年年着急了,哼唧一声便耍赖起来,爹爹,你问的也太难了,我们都还没有学呢!”
霍修靠着软垫,挑眉嗯?”了声,问她:没学过,那你哥哥怎么就会?”
谁成想话音才落,那边誉儿忙出声儿否认,爹爹,您别怪年年,我们是还没学过,我也不会……”
阮阮在一旁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上前给两个孩子手里一人塞了块儿糕点。
没学过就没学过,我们誉儿年年那么乖,长大了一定都是君子风范,对不对?”
年年咧嘴笑出两个甜甜的梨涡,点点头,迈着两只小短腿儿起身绕过小几,揽着霍修的脖颈,赖到她爹爹怀里撒娇。
爹爹别生年年的气,年年回头学会了,就背给爹爹听。”
她像个粉白的糯米团子黏在怀里,霍修忍俊不禁,抬手在团子身上拍了一巴掌,去让你哥哥教你,爹爹明天还要再考你们。”
年年忙嗯了声。
阮阮给誉儿擦干净嘴角的碎屑,抬眼看外头天色不早了,嘱咐句:也别和妹妹学到太晚,过了戌时三刻要准时上床睡觉了。”
誉儿是个懂事的孩子,答应着从软榻上下来,和年年一起给爹爹娘亲规规矩矩拱了拱手,便拉着她出了书房。
外头有嬷嬷们等着,阮阮坐在软榻上没跟过去。
只瞧两个小身影都不在了,还能听见誉儿的声音隐约传来,都跟你说了爹爹一定会考这个,你怎么还没记住?”
年年声音咕哝哝的,一定噘着嘴呢,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哥哥你学会就好了嘛……”
…………
后头的话听不清了,阮阮垂眸轻笑,打趣霍修:瞧你的好儿子多护着妹妹。”
她说着正要起身坐到对面去,身后忽地伸过来一条手臂环在腰上,稍稍使力,便将她带进了怀里,好儿子也是你生的。”
霍修搂着她便是馨香满怀,他微微低头,下巴上浅浅的胡茬摩挲在阮阮脖颈处,声音喃喃地,乖乖,这么香,你那月事过去了吧……”
他那鼻子一向灵得很,阮阮耐不住痒,又止不住害臊,红着脸忙耸肩直躲,哎呀说什么浑话,过去了又怎样,这会子都还没天黑呢!”
霍修听着就笑了,情之所起哪儿管什么天黑不天黑?
他侧过脸轻轻咬她的耳垂,耳/鬓/厮/磨间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掌便寻寻索索探进了她衣裳里。
唔……”阮阮眼前一抹黑,耳朵尖都要红透了,手掌抵在他胸膛上软绵绵的拍了下,你也真不怕待会儿再教誉儿年年看见,教他们知道他们的爹一大把年纪还这么不正经!”
霍修俯身亲她的鼻尖,轻轻地笑,两个崽子不都学君子之道去了,今晚上约莫都消停了,就咱们俩清净一会儿多不容易。”
他说着解了她的上衫盘扣,抓着她的手臂环在腰背上,兀自撩起了她的绫罗裙摆,阮阮也想念他得厉害,抿嘴勾了勾唇,抬臂搂紧他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