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是?打仗,怎么可能只有赢没有输,皇上眼下是?非要开战的。
所以跟他们摆数据讲形势是?无用的,反而会陷入无穷无尽的举证中。
要想破局,就?得另辟蹊径。
于?是?姚瑜第一步,先理性分析:“臣以为拿回图靼不只是?为了清剿区区沙匪解决眼前小小困境,而是?为了长远的长治久安。
胡人百年?来对边境百姓的侵扰频频,可谓肆无忌惮。他们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就?是?因为他们通过?图靼打开了我朝大门,从此可以说是?长驱直入,肆意虐杀百姓,抢夺财物。
如今正我朝兵强马壮,又在图靼附近有驻边军。而胡人正内外?交困,我们现在都畏惧不前,难道要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之?后再发兵?”
“臣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没状元郎说的这?么明白。”兵部尚书点头。
他到现在还没记住姚瑜的名字,只记得他是?新?科状元。
寻了姚瑜这?把好?刀,皇帝很满意,他没插话,任由他继续往下说。
第二步,姚瑜开始感性输出对胡人的愤慨情?绪:“再者?,胡人屡犯我边,宰猪屠狗一般,杀我子?民,抢劫财物,欺辱妇人哥儿……微臣初入朝堂,不懂兵法谋略,但料想有血性的人,都恨不得亲上战场尽饮胡虏血。”
此话一出,皇上也忍不住看向姚瑜。
根据他与姚瑜打得这?几次交道,姚瑜是?一个喜欢摆事?实讲道理的人。
而现在这?话,可不像姚瑜会说的话。
这?般情?绪化?
能服众吗?
“状元莫要岔开话题,我等现在说的是?万一打输了怎么办?”
很明显,保守党不太能接受这?一说法。
“不用状元郎说,大家谁不这?样想。可恨是?一回事?,攻打他们又是?另一回事?,此事?还是?莫要太情?绪化。需得冷静下来,理性商议可行之?策。”
姚瑜一副听不进劝的样子?。
他慷慨激昂起来,“纵此战不胜又如何?只要汉人不留干最后一滴血,就?绝不可能坐视胡人杀我百姓淫我妻女!
难道这?位大人觉得没有必胜的把握,就?任由胡人祸害百姓?”
“说的好?!”兵部尚书喝道:“攻打图靼对我朝来说,不止是?意味着拿下一块战略要地,更重要的是?保护我们的百姓。
打不赢也要打,我们这?辈打不赢,还有我们的子?辈,我们的孙辈……不把胡人赶走,誓不罢休。”
此言一出,主战派均站出来附和,他们齐刷刷的跪地,“臣愿请战!誓灭胡虏!”
“好?!说得好?!”皇帝也被感染了,他甚至站起身来,“不管能不能胜,保护子?民都是?朕的责任。
更别?说现在恰逢千载难逢的机会,若现在朕都不敢打,冬天胡人解决内乱后再来,难道我们就?敢打了吗?
胡人朕是?必定要攻打的,众卿不必再劝了。否则,天下人会笑朕惧怕胡人,连自己?的子?民都护不住。”
保守派还能说什么呢?
他们能说百姓就?不管了?
他们不能说。
保守党之?首叹了口气,认命的跟着跪下,山呼万岁。
…
姚瑜从未想过?这?么快就?能参加朝会。
一般五品官员及以上才有资格参加朝会。
而他是?从六品。
京官一般三年?才会进行一次考核,考核之?后,优者?擢升,劣者?降职,不优不劣者?不奖不罚。
姚瑜就?算是?要升官也是?在三年?以后,经过?考核。
而三年?之?后,他还不一定能升官,升了不一定能升到五品。
照他自己?的估算,能参加朝会的年?纪,可能三十以后了。
而不是?现在,当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
一场朝会,累得他大汗淋漓,姚瑜一夜没睡脚步都是?虚的。
姚瑜开完朝会,还得去翰林院当值干活,忙完今日的活才能回家。
一回到家,姚瑜倒头就?睡。
…
接下来几日,朝廷没耽搁太久,很快就?定下发兵图靼的章程。满朝上下,省吃俭用,就?为凑足军饷。
这?之?后,姚瑜就?没再参与进来了。
只是?皇上常常会把他叫过?去侍驾,只要是?姚瑜侍驾,十有八九会挨骂。
被骂的多了,姚瑜心态都好?了许多。
安静下来之?后,他偶尔会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并非他多想,有时?候他觉得皇上是故意找茬骂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啊?
他第一次挨骂前表现的和其他进士一般无二。
可怎么就只骂他不骂别人?
姚瑜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原因。
唉!为官不易,伴君不易!
…
姚瑜还不知道,刚从同僚嘴里得知姚瑜一系列大胆的发言后,远在风高?州的陆先生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他是?了解姚瑜的。
姚瑜向来不是?个爱表现有上进心的人。
他以为姚瑜入朝之?后就?算做不到沉默寡言,以他的性子?,也不会插嘴太多朝事?。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呢?
姚瑜这?一系列发言,是?疯了吗?
说他激进都是?轻的!
这?么一桩桩一件件,他事?事?都在漩涡中心。
皇上要科举改革,他给皇上建议。
皇上要宴请各个属国时?辰,他也提意见。
等等等等。
皇上要打胡人,他替皇上舌战群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