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南突然想到一件事,“今日朝上,新科状元方泽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坑了方家一次,殿下?或可趁机拉拢。”
“方泽?”太?子捏起茶杯,声音漫不经心,“空有虚名的跳梁小丑罢了。”
高南劝他,“毕竟陛下?还是信重他的。”
太?子轻笑?,“舅舅还是不够了解父皇,父皇若真如大家所说的那么喜爱他,怎么会把他摆在台面上,让他肆意张扬?不过是挡箭牌罢了。”他轻抿一口淡茶,“至少,在父皇心里?,此人远不如远在边境的那位姚瑜姚大人。”
“此话怎讲?”这高南就有些想不通了,“喜爱他怎会当朝辱骂,还把人扔去边关??”
太?子回忆起几年前的事,“那是几年前了,孤还没正式入朝。父皇当时?求贤若渴,下旨让那姚瑜进京。姚瑜进京后,父皇是把人当驴马一般的使唤,比现在对?方泽还狠。
可那姚瑜太?傻了,次次都顺父皇的意,怼遍满朝文武,连孤手下的人都被他怼了好几次,差点坏了孤的事。”
说着,他捻了捻茶杯,“不过那姚瑜和这方泽还是不一样的,父皇虽然嘴上骂,但心里?是真心喜欢。使着使着,父皇终究是不忍了,就顺势把人扔去边境。
虽然看着是疏远了姚瑜,但那姚瑜这几年里?是步步高升。
而且这几年来他办这些事阻挡了不少人的利益,得罪的人可不少,你见谁敢动他?
父皇护着呢。”
“殿下?可是记仇了?那殿下?怎么还当庭给他请功?”
“谁叫他是父皇喜爱的臣子呢!”太?子还是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记恨多少还是有点的,虽然他是无心的,但当时?那小子太?招人恨了。”
太?子重添了一壶,“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事,孤也不喜欢用姚瑜那样的人。他和父皇现在一样,过于胆小和优柔寡断了。”
太?子饮尽一杯,站起身,“不说他了,这一趟的目的主要还是刘家。这几日收拾收拾,得出发了。”
“殿下?需得注意自?身安危,若刘家被?逼的狗急跳墙,恐怕会对?殿下?不利。车驾护卫要提早安排,万不可大意……”高南很?是紧张。
“孤打算微服出访,不随车队侍卫一起走。”
高南不是很?赞同,“殿下?,边境毕竟乱着,白龙鱼服恐怕不合适啊。”
太?子主意已定,“刘家势大,若是明面上查估计查不出什?么,只能暗着查,出其不意。”
高南感叹,“殿下?受累了!若是先皇后还活着,殿下?何至于这般?”
…
太?子要来的事姚瑜也知道了,毕竟是太?子,他还老实在家里?等了一阵子。可惜一直没等来人,便没了耐心,索性就不等了,只是他特意叮嘱手下?了一句,“太?子若来,一定要第一时?间报告于我。”
身为知府,杂事众多,但幸好这些都有人分担,姚瑜最近主要在做互市之事。
今年互市也算做出点眉目了,为此皇上特意夸奖一番。姚瑜心里?有了点,便打算稍稍放宽范围。
只是互市利益极大,风险自?然也不小。
朝廷刚和胡人打完仗没几年年,还清了沙匪……这胡人是明面上的仇,可这沙匪就不止与此了。
沙匪能存在这么多年,不知道背后有多少势力?在支持,而剿了沙匪,又不知挡了了多少人的利益。而现在互市这般红火,又不知道有多少势力?看着眼热……
为此,姚瑜想了不少辙,部分边境建护栏,增加往来人员的身份信息管理,避免不怀好意的阿猫阿狗潜入。
“乱世重典,咱们虽然税收和商业慢慢有所?发展,但实际外敌并没有厘清,这几年定要严格管控,百姓尽量集中安置。”
这是姚瑜的法子。
没办法,想浑水摸鱼的人太?多了,一个不查,可能他的努力?可能就付之东流了。
这也是权宜之计,等过个几年,边境彻底安定下?来,再?稍稍开放一些不迟。
…
姚瑜日日忙碌之际,太?子终于是到了。
只是姚瑜不知道。
“听?说,新安府鱼龙混杂,去年发大水闹饥荒还打仗……每一个地方是太?平的,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税收。”
太?子闻言看了过去,说话之人叫尤竞,是投效他之人,也算有点本事,所?以他就把这尤竞带出来了。
“听?闻尤大人与姚大人私交颇深?”
尤竞恭敬道:“回殿下?,我与姚大人乃同年进士,只是君子之交而已。”
尤竞是知道太?子不是很?喜欢姚瑜的。
而他将来注定是要为太?子卖命的,所?以肯定不能承认和姚兄的交情?。
对?不住了,姚兄。他这也是没法子。
太?子摆摆手,“孤就是随便问问,这来到了姚大人的地盘,该注意什?么不该注意什?么还得了解清楚的。”
“姚大人本性纯良。”这便是回答了。
太?子轻笑?。
姚瑜那是本性纯良吗?
那是傻!
若非有父皇保驾护航,能有他一展所?长的机会?
说话间,来到了新安府的地界。
“这,怎么没什?么人烟啊!”尤竞和太?子几人走了许久,竟都没见过一个人。
说话间,一队官差走了过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谁啊?干什?么的?”
太?子很?是不悦,他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
“几位,我们是从京城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