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头还是在一个多月后?的深夜走了,等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了。
姚瑜有一点伤感,只有一点。
他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到来。
他很快开始着手准备丧葬之事,将姚老头葬了,没多风光,也没有太寒酸。
葬了之后?,他做主把家产分了分。
姚老头生前跟无数人说过?,他的家产都要给善善,所以姚瑜把大部?分都给了善善。这不?管是谁知道了,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更何况善善还是长孙,而文哲已经送给别人养了。
但他猜以姚老头的性子?肯定不?会一点都不?给文哲留,所以他做主给文哲分了两成。
“这不?合规矩,他既然没留遗嘱,那合该由你继承才对。”村长出来说公道话?。
姚瑜笑着道:“给我我也没时间?管,两个孩子?渐渐长大了,刚好让他们练练手,我让我儿子?养就是了。”
许发财哪信他的鬼话?,“皇上?赏你那么多田产,以你的财力还用别人养?”
姚瑜嘿嘿笑了笑,心虚的没接话?。
“不?过?姚老哥去的可真不?是时候,他自己倒是解脱了,却耽误了你的前程。”
姚瑜看?得开,“此事未必就不?是件好事。”
“何解?”
“如今圣上?的两个儿子?长大了,正锋芒毕露。”
许发财是个通透人,姚瑜浅浅的说,他浅浅的听,“三年时间?可不?短,那就在村里留几年,村里村塾刚好缺个先生……”
许发财大约是年纪大了,也不?想着在外?面打拼赚钱了,留在村里接了村长的任。如今也是村长呢。
一心为村里着想的许村长眼睛都在发亮了,若是一个状元、一个知府在他们村里教书,那他们村里得多有面子?啊!
姚瑜闻言连忙扭头就跑,“皇上?赏我那么多地,我还种不?清楚呢,哪有时间?当什?么村塾先生。”
许发财可不?是为人耿直的老村长,他肚子?里满是弯弯绕,有了想法便开始锲而不?舍的纠缠起来。
……
半月后?,姚瑜丁忧的折子?也送到了皇帝眼前。
太子?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惦记着姚瑜的归期越来越近了,得想办法劝父皇,将人借给自己先当几年巡津使,把天下河道都整治一番。
“这老家伙……早不?死晚不?死,非要这时候死。”皇帝当着秦将军的面毫不避讳的骂姚老头,他以前查过?姚瑜的事迹,所以对于姚家的事也清楚的很,“生前就坑儿子?,临到死了还要坑。”
秦将军可不敢附和。
毕竟那是人家爹。
“陛下,眼下这京城府尹姚大人怕是做不?了了。得尽快另选人啊,陛下。”秦将军道。
皇帝听了直头疼。
随着两个儿子年纪渐长,朝廷上?下都在动?心思?,想搅乱一池春水,趁机搏个前程。
因此,皇帝不?得不?防。
恰好姚瑜任期已满,他本想将姚瑜提为京都府尹,正三品。姚瑜这几年的功绩放在那里,想必旁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京都府尹官职说大不?大,说小谁也不?敢小觑。
本任府尹是个长袖善舞之人,在任上?谁也不?得罪,四处和稀泥,跟个吉祥物似的。
皇帝老早就想换了他了。
若换了姚瑜,必不?可能像他一样把堂堂京都府尹当的跟个交际花似的。
以姚瑜的本事,若是当了府尹,定能在一定程度上?辖制百官,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为太子?保驾护航。
可谁能想到,姚瑜他爹突然就死了。
他的计划全乱了。
“不?若,让他夺情?”秦将军在旁建议。
皇帝惆怅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要夺情的,只是眼下他爹才刚走,现在便让他夺情,一来显得朝廷太过?无情,二来他和他父亲本就有嫌隙,若被有心人翻出来,日后?恐怕要授人话?柄。还是先让他守孝一年,休息休息,日后?再说吧。
不?过?,姚爱卿立下那等功劳,若迟迟不?赏也不?好看?……恩,就给姚瑜母亲和夫郎封了诰命吧,来人啊,拟旨。”
……
姚瑜本来回来的很低调,除了村里人,没几个知道他回乡了,可眼下这两个诰命一封,何其扎眼,姚瑜就是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了。
连死去的姚老头就被惊扰了,成天有人来补一炷香。
姚瑜实在不?胜其烦,便称病谢客了。
可即使如此,有时候还是有没法拒绝的人。
比如本县知县,本府知府。
知县只是个七品小官,姚瑜高了他好几级,碍于人在屋檐下,推脱几次,实在不?好推脱了,才见了一面。
而本府知府和姚瑜可是同级,姚瑜怎能不?见。
……
诰命之事一出,太子?也终于知道姚瑜要守孝之事了。
本以为很快便能一起共事,没想到还要再等三年。
可三年之后?,谁知道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太子?心中惆怅,沙漠里那一面,竟犹如惊鸿一瞥,让人难以忘怀。在他最斗志昂扬的年纪里,没有办法拥有姚卿那样的能臣,甚憾!甚憾啊!
“姚瑜!姚瑜啊!姚卿!”太子?多喝了点,没忍住喊了出来。
他要整治天下河道的事只能先搁下了。
尤竞瞧见了几次,又怕又愁,连夜写信告知姚瑜此事。
太子?这是得多恨姚兄啊!
姚瑜这要是进京为官,还能有好果子?吃?
得让姚兄知晓此事,想办法自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