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其实很多时候行动比语言更具备力量。
而桃小玖和白禾早就经历过生死的考量。
虽不是成年树,但是成年人,懂得正视自己欲望,懂得自己想要些什么。
更清楚自己未来想要和谁一起走,想和谁组建一个家。
桃小玖与白禾一吻间歇,分离开来。
桃小玖轻轻拥抱住白禾,笑着道:
“白禾,这里是我们的家,是你的家……”
家一直都在的。
那一夜,灯光昏黄,夜色暧昧不清。
指尖勾缠,发丝纠结。
色泽浅淡的小桃花愈发艳丽。
小桃花不晓得,如此这般,自己算不算是成年树了。
……
夜半三更,桃小玖枕在白禾臂弯将白禾戳醒:“白禾,你说我能不能继续长个子。”
白禾不解:“为什么?”
桃小玖一本正经:“连城说我是棵小树,还没有长成,未成年树,小树,树崽子……”
白禾赶紧拿出桃小玖身份证看了看,还好上面的年龄很正常,不然他真的会有罪恶感,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随即,白禾揽住桃小玖,继续睡觉:
“快睡吧,你23岁了,不要总想着长个子,从科学角度而言,23岁以后就不长个子了。”
桃小玖乖乖闭上眼睛睡觉,虽然科学这样界定,但他是玄学的产物。
桃小玖坚信,多睡多晒太阳,也能长高一些,长得比白禾高。
嗯,最好要高出小柔一个头……虽然很难很难,但他会努力。
……
与此同时,风华之地,白禾家。
谦吾看着空荡荡的房子,黑漆漆的窗子,察觉自己来晚一步。
他给连城打电话道:
“连城,你家崽子被人撬走了,人去楼空。
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宽心,认清现实吧。”
连城愤愤,不再保持优雅,而是破口大骂:
“撬人小树,素质低下,品行恶劣妄为人……”
最后,连城以一声“擦”作为陈词总结。
谦吾挖了挖耳朵,不咸不淡道:“也不一定是谁胁迫谁,谁撬谁。
桃小玖说他在青要山耳濡目染,总想把白禾给睡了,也可能是今天白禾半推半就从了。”
连城沉默片刻,随即若无其事的与谦吾道:“我去睡觉了……谦吾你没事也去睡觉吧,别半夜到处乱晃,都长黑眼圈了。”
谦吾:“……”他就不该给连城看孩子,受累不讨好。
……
破晓之前,天黑得像墨,桃小玖将白禾叫醒,自己则是围了一个小毯子,眼巴巴的看着白禾:
“白禾,走啊,我们去放烟花。”
白禾从睡梦中清醒,如同丧尸一般,穿衣服,穿拖鞋,随即牵住桃小玖的手,一截台阶一截台阶,走向天台。
夜间冰凉的风将白禾吹醒,他现在是理智的:“这里是居民区,明天会不会有人告我们扰民。”
桃小玖掏出几根仙女棒,抬头朝着白禾笑:“我是那么没素质的人吗?你要相信我,我虽然不是啥好树,绝对是个好人。”
仙女棒花火璀璨,桃小玖闭眼认认真真的许愿。
白禾手拿仙女棒,见桃小玖虔诚模样,觉得有趣:“你许了什么愿望?”
桃小玖一本正经道:“我希望世界和平……我要发大财,不对,你要发大财,赚钱给我花。”
白禾:“还有呢。”
桃小玖咧开嘴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希望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们13组能够聚在一起吃火锅,还是岑总请客。”
……
桃小玖赤着脚盘腿坐在床上,弓着腰看着手机里的余额,弯着眼睛傻笑。
伸了一个懒腰,桃小玖麻利的下床穿衣服:
“白禾,今天我要出去玩,晚上回去吃饭,我要吃香酥鸭和炒牛河,再来一个大盘鸡。”
白禾在一旁扣扣子:
“你这天南地北,太看得起我了,香酥鸭不会做。”
桃小玖已经蹿到门口穿鞋:“你订外卖嘛,你做饭又不好吃,我也不是非要吃你做的,我又没病。”
白禾:“……”看着桃小玖跑走的背影,白禾只得在心里默念,平心静气,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良好品格。
跑走那棵只是一棵小树……嗯,二十多岁,被视为小朋友的宝宝树,没有毛病。
……
彼时,桃小玖手里拿着根甜筒,站在公交站台下等车。
东张西望再抬头时,他恍惚间看到对面站台站着一个人。
乌黑的头发,白衬衫,周身矜贵又冷漠,正朝着他凉凉的笑。
桃小玖心脏停跳一拍,许多记忆席卷而来,他又想起两年前那个染血的高台。
有车流驶过,隔绝视线,桃小玖再看向对面时,只剩一个空荡荡的站台。
年轻人也挑起唇角,随即给白禾拨过去一个电话:
“白禾,等一下我不出去玩了,我要去干架。
所以晚上我要加餐,再给我加一个毛血旺。
对了,我看到安鹤了,你还记得他吗?……”
白禾表情变得凝重:“你在原地等我。”
桃小玖离开车站,看着开始变得缥缈的四周,逐渐消失的人群,他声音平静:
“我也想等你,可是傻呆呆站着等你,会被人砍的。
我动手反抗属于自卫,绝对不是我不稳重。”
语毕,桃小玖放下手机,周遭已然完全变了天地,刚刚车水马龙消失不见。
像是大幕拉开,将现世完全隔绝在外。
大幕之内,是安鹤构造的世界。
此时此刻,安鹤正坐在高位之上,他双腿优雅交叠,单手托腮,眼睛清冷的俯视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