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说,明明是你凶……”
岑鹤川眸光幽深,唇角溢出一丝轻笑,颇为回味道: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个凶法……”
金芜不说话,岑鹤川起身,将金芜逼至窄窄的角落里。
活人的气息充斥在金芜的周围,小社恐舌头都在打架,说不来个所以然。
岑鹤川气息太有压迫感,金芜心脏乱跳,大脑空白。
金芜是很厉害,但他的厉害仅限于拔剑,仅限于杀妖斩鬼,那里是他的舒适区。
然而金芜舒适区的法子对岑鹤川是不适用的。
毕竟岑鹤川血肉之躯,会的都是钱生钱生钱的术法,金芜若太暴力,岑鹤川容易碎成片片。
憋了半天,不善言辞的金芜只憋出来一句:“你欺负我……”欺负他嘴巴笨。
可是,岑鹤川却扣住金芜的手腕,随即手指交握:
“就欺负你……”
岑鹤川眼睛里有着莫名火焰,灼灼看着金芜,金芜眸光闪烁而慌乱,气氛暧昧异常。
岑鹤川被蛊惑一般,倾身向下。
嘴唇浅浅相碰,本想继续探索。
办公室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大哥,我……”
“刷”的一下,金芜捂脸缩在了沙发后面,他想回13组,他想回家。
外面世界太吓人,丢脸死了。
岑鹤川看向门口自己的堂弟,愤愤道:“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坏人好事。
……
待办公室变安静,岑鹤川去看角落里的金芜,小小一团,犹如受了惊的兔子。
闷闷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金芜:
“你骗我,你说你不会对我做什么……”
岑鹤川身上属于商人的狡诈劲钻了出来:
“亲一下又不算做什么。
你知道真正的做什么是什么样子的,我想做的多着呢……
再者说……你那样漂亮……我喜欢你啊,你知道的。”
……
岑鹤柳在外面站了大概有一刻钟,他堂哥才悠悠推开门。
岑鹤柳探着头往里看,又被他堂哥骂了一声“滚。”
岑鹤柳不屈不挠,终于看到了屋子里的男生。
很瘦,但细看能看出其实男生有一层薄薄肌肉。
很白,很秀气……看着很好欺负的模样。
岑鹤柳不喜欢,他也不晓得他堂哥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男子。
岑鹤柳年轻气盛,崇尚英雄,最喜欢的故事是关羽单刀赴会。
最崇尚的人物是温小柔,据说虎背熊腰,扛着大剑,万分豪迈,大碗喝酒,大碗喝血。
他最最喜欢的人,应当算是金玉。
岑鹤柳见过金玉,那时13组还没有崛起。
金玉算得是年轻一代数一数二的豪杰,是风华之地最优秀的术士。
为人矜贵,行事稳妥,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
岑鹤柳喜欢勇敢又无畏的人,讨厌胆小又怯懦的人。
他小声与岑鹤川道:
“大哥,你找的这个不好,胆子小得像是老鼠一样。”
岑鹤川目光悠长深远:
“可是他已经很勇敢了,而且他能够保护我……”
任何知道金芜这一路如何走来的人,都说不出金芜不够勇敢。
从小被挖丹,目睹母亲惨死。
一个小小的孩子,顶着黑暗与风霜,一步一步走到如今,从未想过退缩与放弃。
谁又能说金芜不勇敢呢。
……
傍晚,晚宴开始,金芜依旧没有换上那一身正装。
岑鹤川说他怎么舒服怎么来。
是以,金芜也没有跟在岑鹤川身边,因为岑鹤川身边络绎不绝,都是上来巴结的各色人群。
金芜会有些怕,他今天已经很努力的在融入人群了。
例如他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手里拿着一罐白水,安静的观察着岑鹤川的动态。
金芜还是记得今天自己的任务的,保护岑鹤川的安危。
岑鹤柳喝了点小酒,有些微醺,他看到金芜,于是晃荡荡的过来:
“你就是今天在我哥办公室那个男的吧。”
金芜扣着掌心,有点紧张。
岑鹤柳不耐道:“问你话呢,吞吞吐吐,最讨厌你这种性子的人了。”
金芜垂头:“不好意思,从小养成的,我、我会努力改,嗯,那个……我、我是你哥保镖。”
岑鹤柳嗤笑:“保镖?不用我哥保护你就行。”
然而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岑鹤川那边便传来了喧闹声。
原来这世界的商战用心都很险恶,手段又很简单。
浇死发财树,拔电源等法子层出不穷。
岑鹤川掌管三千繁华境,他有一枚素戒,算是三千繁花境钥匙之一。
戒指总被他戴在胸前,鲜少摘下。
而就在刚刚觥筹交错之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人,一把将戒指扯下。
那人带着戒指顺窗而出,一路奔跑,将戒指扔到岑氏大厦外广场的一口古井之中。
那古井算是岑家自古留下的井,被岑家特意圈出一块地,用铁链围起来保护着。
知道内情的都晓得。
那井在岑家合族风水之中,占据很重要的位置。
井内凶险万分,入井需要卸去一身灵力,不能使用术法,只能凭着肉体凡胎。
戒指被人丢到井下,当真是用物理手段破坏岑家财运。
当即,晚宴中断。
一枚戒指而已,对岑鹤川其实也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只是戒指待在井里也不是回事,当下岑鹤川便花了大价钱,悬赏水性好的入井捞戒指。
纵使晚宴上能人异士很多,但还真没有人有那勇气入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