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抿着嘴唇,轻轻皱眉,想了想才应道:“这个不是面包,但它们有很多相似之处,面包吃起来比这馒头更软和,你想吃面包吗!”
小女孩连连点了好几次头。
灵犀继续说:“那这样吧,集市的第四天你还来这里找我,我带面包给你吃。”
女孩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灵犀习惯性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想拉勾勾,转念记起自己还在西伯利亚,又赶紧收回手指,说:
“真的,一言为定!”
女孩取下背篓,从里面拿出一个棉布裹着的小包囊,小心翼翼打开,说道:
“这是我和妈妈在山上找到的香料——胡椒,我可以用它和你换两个馒头吗!”
灵犀仔细看了看,这白布里裹着的果真是胡椒,喜出望外,“当然可以!”
她连忙挑了两个最大的馒头,顺手又从旁边的背篓里取出一束鼠尾草花束,一起递给女孩:
“这是两个馒头,这把鼠尾草花束是送给你的,把它挂在家里,不仅可以让房间香香的,还可以防蚊防虫。”
女孩十分喜欢这花束,接过来闻了闻,抱在怀里,“真漂亮,我要把它送给妈妈。”
听了小女孩说的话,灵犀突然也好想念自己的妈妈,眼睛一红,不争气地掉起了小珍珠。
她怕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吓到了女孩,又连忙擦了擦两颊,重新挂上笑容,“我也想起我的妈妈了,好想给她送一束鼠尾草。”
女孩微微垂眸,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姐姐,那我们下次见,第四天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两人互相挥手告别,短暂的交集过后,她们又各自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小情绪里。
灵犀细心收起胡椒,心里、脑里又重新被思念和担忧所占据。
-
“犀,我回来了!”塔莎的声音打断了灵犀的思绪。
灵犀一激灵,抬起头应道:“你回来了,刚刚有个女孩用胡椒和我换了馒头!”
“胡椒那她应该住在阿库拉村,阿库拉村离这里很远,要走整整一天半才能到这里呢。”
“我的天,这么远啊”灵犀惊讶。
“阿库拉村的村民大多以捕鱼为生,他们那儿还有一座小山,小山上有许多不常见的香料,你手上的胡椒就是其中之一。”
说完,塔莎从背篓里把刚刚换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和灵犀分享着自己的收获。
可灵犀心里装着事情,脸上写着满满的心不在焉。
塔莎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拍了拍灵犀的肩膀,问道:“犀,你看起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
灵犀挠挠头,还是决定把心里藏着的担忧告诉塔莎,“你还记得我有一个东方的朋友在克布齐村吗他和我约定好今天在集市见面,但我找了好久,都没见到他。”
“我刚刚走了一大圈,好像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东方面孔。”
“塔莎,我听羊肉摊的大婶说,他和伊万关系很好,你有没有办法联系到伊万!”
“伊...伊万!”
上次从蘑菇森林出来偶遇伊万,灵犀就感觉到塔莎与他之间应该是有些故事。
“你和伊万...你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塔莎颔首,深吸一口气,说道:“嗯,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在后山玩。”
灵犀清了清喉咙,大胆发言:“所以...你喜欢他!”
塔莎瞬间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局促不安地用两只手不断拉扯着衣摆。
灵犀看塔莎不肯回答,也不想再揶揄她,话锋一转:“所以今天在集市上你也没见到伊万吗!”
“好像没有看见他。”
“我有点担心我的那个朋友,你能不能陪我四处转转,说不定能打听到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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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莎带着灵犀来到一处摊位前,这摊位上摆的都是奶制品,远远地就能闻到空气里的奶腥味。
摊主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一头乌黑的头发丝丝卷曲。
塔莎:“尤里,今天伊万怎么没来!”
尤里:“我们村里那个东方人好像病了,伊万说要留在村里照顾他。”
塔莎:“那个东方人生了什么病!”
尤里:“听说好像是发烧了。”
塔莎:“发烧了高烧还是低烧!”
尤里:“应该是高烧,如果只是低烧,伊万应该就跟我们一起上山啦。”
听到这里,灵犀按耐不住了。
灵犀:“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尤里:“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但伊万从昨天下午就没有出来过,我猜应该是反反复复烧了一夜吧。”
灵犀:“塔莎,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在去一趟克布齐村!”
塔莎:“别着急,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村里人都来集市了,去了那草药都不好找,交给我,我来想想其他的办法。”
塔莎捏了捏灵犀的手,随即又转过头去和尤里说:
“尤里,你能不能现在回村里去问问伊万,看看那东方人是为什么发烧,问到了再回来告诉我,我和灵犀在这儿帮你看着货物。”
尤里挠了挠头,心里有些犹豫。
塔莎看穿了尤里的心思,又补言道:“我送你一筐土豆,你看怎么样!”
尤里皱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傻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一筐土豆啊!”
塔莎点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尤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就迈开步子要朝下山的小路走去。
灵犀箭步冲上去,拉住尤里,从背篓里取出五个甜菜根馒头,“这是我做的馒头,你帮我给伊万和任...”,想起尤里不一定知道任灏然的名字,又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