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灵犀的眼皮上,她想睁眼看看时间,却发现眼皮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似的,沉重得根本无法抬起。她又试着转动眼球,眼球也像是被灌了铅一样,轻轻一用力就被拉扯得酸痛不已。
“糟糕,这是被梦魇住了!”
灵犀被一股看不见的磁力给牢牢封印在床上,她开始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
“骂脏话!对!都说骂脏话管用!”
她试着张口,却发现嘴巴也完全不听使唤,喉咙像被塞了一团棉花,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一丝虚弱的气音。
“我要冷静,我要集中精力,这样才能让大脑意识到我已经醒来了!”
灵犀当即开始尝试用意志力唤醒身体,想象着身体已经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就在此时,一阵强劲的窒息感突然袭来,她的胸腔起伏越来越大,汗水浸湿了衣服和被单,湿冷的感觉让她不禁打起寒颤。
就在灵犀以为自己要昏厥过去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右耳边响起:“放轻松,不要紧张。”
不知怎么地,她听见这个声音后竟真的放松了下来,呼吸也逐渐恢复平稳,尽管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可是恐惧已经慢慢退去。
灵犀用意念在脑海里回应道:“你是谁为什么我能听见你说话!”
“昨天我们已经见过面了,要不你再想想!”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你是...你是灵鸟!”
“是的,我就是灵鸟。”
灵犀感觉自己被一双巨大的翅膀从正面抱住,羽毛划过她的皮肤,就像被猫尾巴扫过一样酥酥痒痒。
这是我的幻觉吗我还在做梦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低沉的声音此时来到了灵犀的左边:“我刚才已经用双翅抱住你了,你怎么还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灵犀刚想用意念回应,转瞬就感觉自己从床上飘了起来,那双厚实的翅膀紧紧托着她的脊柱和颈椎,竟然比躺在床上时还要舒服。
几分钟后,灵犀被轻轻放回到床上,耳边的声音再次响起:“今天过来,是想提醒你,别忘了带走树上的紫水晶。”
“树上真的有紫水晶!”
“你不要得寸进尺,和你好说歹说都不行,难道非要我带着你去外面飞一圈才肯相信吗!”
“...”
“必须由你亲自爬到桑葚树上才能找到那枚紫水晶,你会爬树吗!”
“不会...”
“那你最好提前学习一下如何爬树。”
“啊!”
“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别忘了去树上取紫水晶。”
“等一下...”
灵犀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轻了,方才的局促、沉重和不可控都已经消失不见,她动了动手指,又动了动脚趾,身体已经恢复。
睁开眼,世界恢复了光明,房间里的一切都和昨晚一样,没有什么异常。
灵犀双手撑着床垫从被子里坐起,右手的小拇指不知碰到了什么,有一种滑滑的触感,她低下头查看——是一尾足有小臂长短的紫色羽毛。
“真的不是在做梦刚才灵鸟真的来找过我!”
她正在心里想着,就听见卧室外传来敲门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任灏然的吆喝声:“程灵犀!起床咯!时间差不多咯!”
“起来了起来了,马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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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村酋长家的院门半开着,灵犀三人直接推开进去,到了木门前轻轻敲了几下:
“咚!咚!咚!”
没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打开,开门的是酋长的妻子,一头红发披散在肩头,身上穿着碎花棉布长裙,手臂上还挂着一条棉麻布:
“你们来啦,快进来吃早餐吧,都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
长木桌上放着鸡蛋、烤土豆和...热果酒,灵犀不由自主地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们从早餐就开始喝酒吗!”
酋长这时不知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爽朗地笑着说:“桌上放着酒,神明见了也要抖三抖,这是暖好的果酒,喝了不醉人,还能让身体立刻暖和起来,你们喝一些再出发,保证一路精神抖擞。”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任灏然就要上前端起酒杯,灵犀转瞬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扭过头来笑盈盈地和酋长说道:“酋长,这酒恐怕要留着等我们从灵鸟湖回来之后才能喝,一会儿到了灵鸟湖还要划船,要是喝多了不小心掉进水里去就糟糕了,这个家伙昨天贪杯喝了不少,回了木屋才开始耍酒疯,蹦着跳着非要吃家乡的红烧肉,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控制住。”
任灏然听得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耍酒疯了!”
灵犀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戏精的怜惜:“看来你昨天晚上是真断片了,这会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吧!”
伊万此时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自顾自上前拿起两个鸡蛋,一个送进了自己嘴里,另一个塞进了任灏然的嘴里。
灵犀在身后默默给伊万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吃过早餐,酋长妻子又从屋里拿出三双桦树皮做成的手套,给灵犀他们一人一双,说道:“这个你们拿着,说不准能派上用场。”
三人从酋长妻子手里接过手套,点头道谢后就出了门。
一行人走到了阿卡村村口,任灏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灵犀:“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昨晚喝醉的人到底是谁!”
灵犀抬起眼角,用余光注视任灏然道:“我们要去的水晶洞已经废弃了许久,不说它到底有没有诅咒,可周边都是荒地,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凶恶的野生动物或是毒虫、毒蛇,喝酒伤脑,警觉性和反应力都会下降,我也是为你好才编了那个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