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凡再次架上火箭筒,又一枚炮弹打出但依旧打在了地上, 战士们肉疼不已。
败家啊!败家啊!!
两枚炮弹打出, 平凡俯着身体两眼死死盯着地面,似在等待着什么。
慢慢的, 地面逐渐蔓延出裂纹, 在尸虫潮的踩踏下开始一寸寸下限。
邵平凡神?情微变,翻身翻回车内踩了下司机的椅背。“加速!!”
地面塌陷速度加快, 尸虫蛛们成?群的掉入地下, 车辆牟足劲开上土坡,只差一点也让坍塌的地面吞下, 惊的战士们一身冷汗。
两个小时后。
遍体鳞伤的车辆缓慢的行驶在夜晚的路上。
车中,逃出生天的战士毫无?形象的互相倚靠着瘫着,个个心?跳加速余惊未定。
“邵向?导,你知道那块地下是空的所以才故意打偏?”有?战士问?。
邵平凡摸了颗糖塞到口中,淡淡回道,“模糊记得那儿以前搞建筑挖出个古墓,古墓挖掘一半又挖到个矿脉,一来二去底下便空了。”
模糊记得??
战士听的后背生寒,所以压根不确定位置只是估算着领的路??
邵平凡倚在车厢上把糖嚼的嘎嘣脆,碎了一角的窗户吹着风,吹散了尸虫留下的腥臭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平凡拧眉,语气沉下,“停车!”
车子停下,平凡下车,目光犀利的在车内所有?人身上扫过。
“谁受伤了?”
战士们面面相觑。
“一路打出来身上肯定都有?点伤啊。”
“谁让尸虫伤了?”
战士沉默。
良久。
一个战士下车站了出来,是路上一直找平凡搭讪问?话的话痨的青年。他拉高衣裳露出肚子上一处血肉外翻的伤口,颤声回答,“是我。”
邵平凡拔枪。
所有?战士瞬间挡上前,“你干什么!?”
唐博言握住了平凡持枪的手,无?声的阻止。
“上一次,潘琼的人只让尸虫伤了肩便被寄生成?了尸虫人。”平凡道。
“现在尸虫寄生的条件大家都不清楚,你凭什么一言断定他让虫卵寄生了?”战士们怒声质问?。
双方僵持着对峙着,直到唐博言强制收了平凡的枪。
“上车。”唐博言命令部下。
邵平凡冷漠的扫了唐博言一眼,正准备上车时唐博言再次拦下他。
“我开车,坐我身边。”
“怕我下黑手?”
“怕你们在后面打架。”唐博言道。
“……”他是那么没品的人??
车子再次上路,车内的气氛一度僵硬到冰点。
平凡歪在椅背上合着眼打盹,松闲的仿佛刚才疾言厉色吓唬小朋友的烂人不是他。
晚十点。
车辆停下,准备在此露宿休息。
所有?人都下车了,只有?平凡仍呆在车里。因?前面的激烈争执让战士对他不免都有?了疏离,都不再像之前一样凑上前跟他讲话。
唐博言找来时平凡正.裸.着上身费力的处理后肩上的一处擦伤,听见?开车门声头都懒得抬一下。
在微光下,唐博言清晰的看?见?他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疤,右后腰上还?有?一块似烧伤的狰狞疤痕,另人难以想象他以前经历过多少痛苦。
唐博言坐上车,接了药替他清理伤口。
“他们朝夕相处并肩作战,是可以同生共死的兄弟。”唐博言突然开口。
邵平凡趴在椅背上,藏在头发后的眼睛一片漠然。
“我理解。”
“最黑暗艰难的时代已经过去,和以前不同,现在的你们可以有?选择。”
迄今为?止死在他手上的尸虫他都不记得有?多少了,人也一样。
当初尸虫孵化?末世爆发,但仍有?一批人恬不知耻的趁乱内.战夺权。乱国误国的,居心?叵测集中物资的,把人民的命当作草芥的,无?论谁犯到他跟前他都不留情面。
但死在他手下不止全是恶人,其中也有?他的同伴。
当初的战争比现在艰难千百倍。武器,物资,药品,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一旦重伤只有?死路一条。
有?时在作战中,在同伴伤重无?法撤离时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只有?结束他们的生命,减少他们的痛苦。
心?痛吗?
心?如刀割痛不欲生,但他们别无?选择。
“你在生气?”唐博言问?。
“我不生气,生气伤肝。”平凡回答。
唐博言帮他右臂上的伤重新清理上药包扎后,把衣裳披在他的肩上。
“你心?事太重了。”
“你一个军长还?兼职心?理专家?”
“你不用插科打诨,我又不逼你。”唐博言把食物放在他身边,“肉饼,不是压缩饼干。”
唐博言下车离开了,邵平凡望着那有?俩人份量的肉饼微微出神?。
车外。
受伤的战士避开所有?人绕到车外,挨着车门坐在了地上。车内是正在用餐的邵平凡。
“我在发烧。”小战士小声开口,低落的声音中流露出了恐慌。
“我身体很?疼,像有?东西?在五脏六腑里啃咬,试图……试图钻出体外。”
邵平凡沉默。
上回潘琼的同伴寄生变异在四十八小时左右。
“我头晕,刚才呕吐了……”小战士依旧在自顾自的讲着。
“我身上很?烫,像快烧着了一样。我……”
“我很?怕,我才刚进护卫军四个月,我不甘心?。我参加护卫军选拔成?功后还?到肖神?的英雄碑前告诉他了呢。”